通过《色戒》看张爱玲对女性的认识
发布时间：2023-02-19 21:20:14
龙源期刊网http://www.qikan.com.cn通过《色戒》看张爱玲对女性的认识作者：王思琪何思依来源：《文学教育》2013年第06期内容摘要：本文通过对《色戒》中女主角王佳芝的分析，主要想揭示张爱玲对人性的看法，特别是对于女性的认识。张爱玲塑造的王佳芝是一个反英雄的人物，这样的安排是作者对“革命加恋爱”模式的解构，同时使王佳芝拥有人性的魅力。关键词：《色戒》情欲物质人性反英雄《色戒》是张爱玲文章中比较特殊的一篇，首先它耗时近三十年，引起很大的争议，甚至作者本人也必须为作品辩解。张爱玲通过对人物王佳芝形象的塑造，显现出她关于女性的认识和看法，呈现出人性的特点。张爱玲曾说过：“我的小说里，除了《金锁记》里的曹七巧，全是些不彻底的人物。他们不是英雄，可他们是这时代的广大的负荷者。”所以王佳芝这样一个备受争议的反英雄式的人物的出现也是顺应她创作的自然。而通过对王佳芝的全面分析，可以从以下几方面感受到张爱玲对人的认识。一.女人是感性动物张爱玲对女人性格、命运和两性关系进行了深入的思考和探究。她有过这样的名言：“女人当初之所以被征服，成为父系宗法社会的奴隶，是因为体力比不上男子。但是男子的体力也比不上豺狼虎豹，何以在物竞天择的过程中不曾为禽兽所屈服呢？可见得单怪别人是不行的。”“单怪别人不行”就意味着还必须从自身状况出发来加以反省。作家的这种思考从《金锁记》就开始——女性支配自己命运的方式、手段和目的都与男性无二致，甚至还会变本加厉，成为自己心性的奴隶。《小艾》中的小艾是下人的身份，小小年纪就处于受虐待、被迫害的位置，被强奸后怀孕，被打后小产，但她仍然在精神上维护自己作为一个人的尊严。《十八春》中的曼璐、曼桢姊妹俩是被作家对照着来写的，卖身养家的姐姐反过来成为迫害妹妹的罪魁祸首，而妹妹在抗争失败后仍然坚韧地生活下去。《色戒》正是对女性命运思考的延续。如果把作家描绘的几类人物加以仔细甄别的话，我们就会发现小艾、曼桢，她们或无权力，或处于受支配的地位，都顺从于命运，没有放大自己的欲望，在权力的压迫下，自卫完全是出于本能。如小艾被景藩强奸怀孕，又被忆妃殴打小产后的反应；曼桢对祝鸿才诱奸的反抗都是如此。《创世纪》中的戚紫薇稍微“另类”些，在某种意义上，她被作家赋予了特权支配着整个焦家，是权力与欲望的交结点。但她的种种行事作风也完全合乎于道德法则，权力与欲望对人的物化在她这里毫无意义。而曹七巧、曼璐等人则与她形成了鲜明对照，她们就是滥用权力、放纵欲望的典型。同这三类人物相比，王佳芝既没有戚紫薇的清醒、本分；也没有郁金香等人的顺从；更没有曹七巧的贪婪。但她几乎是从一个极点（爱国，正面）不由自主地滑向另一个极点
龙源期刊网http://www.qikan.com.cn（背叛，反面），完全服从于自己情感的支配、控制。这样的悲剧实际上是女性共同的悲剧，因为女人是感性的动物，她们在与男性的较量中总是因此而处于下风。正因为王佳芝是“感性”的，任由情感支配自己，使她最后分不清究竟处于“现实”抑或处于“戏”中。对于王佳芝而言，不论是站在有形的舞台上演话剧，还是无形的舞台上（特务生涯）扮演“麦太太”的角色，这一切都是一场戏。王佳芝把真实的感情投放在虚构的情节中，并充分享受演戏带来的乐趣。她和老易在一起实际就是上演一场好戏。但她却觉得“每次跟老易在一起都像洗了个热水澡，把积郁都冲掉了”。在戏中王佳芝为何会产生这样的感受呢？是因为王佳芝在“麦太太”的角色里，看似扮演的是另一个人的人生，但实际上，她所付出的情感都是自己的。她在这样的戏里自得其乐。但王佳芝还是没有智慧，到最后她也没能认清老易真实的面目，没有意识到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戏”。二.女人受物质与情欲的双重奴役在张爱玲笔下女性被普遍地物化，女性的生存价值在于她们对于金钱和男人的占有能力，金钱也是衡量她们在男人眼里是否可爱的标准。张爱玲对于这些女性的结论是“婚姻就是长期合法的卖淫”。于是，女性生存的目的就是“对金钱，对权利，对家庭，对爱情，对一切自身所不具有的觊觎，同时也对已有的无餍占据”②。七巧想要在家产的分割中得到较大的份额，但她没有能力占有更多家族的财物，转而占有自己的儿女：放肆地诋毁自己的儿媳，给儿子纳妾，剥夺女儿的教育，搅散她的婚姻。《倾城之恋》中的白流苏在28岁、离异七年后还能成功地嫁给商人范柳原，于是赢得了白家女性普遍的嫉妒和羡慕。《色戒》依然沿用这一主题，对女性畸形的欲望进行还原，在还原过程中挖掘它的根源。易太太们没有家国概念，国难当头她们借助丈夫的权势，过一种高级寄生虫的生活。抗日战争，珍珠港事件，汪精卫政府，重庆政府，对于这些太太们而言仅仅是窗帘和衣服的样式。得过且过，靠打麻将、下馆子消磨时日。她们生活的一个主题就是争强夸富：用整幅布料做落地窗帘，穿时髦的衣服，用粗大的金链子做衣服的扣子，比钻戒大小，说一些有点色迷迷、但也不太出格的笑话。小说《色戒》开始于麻将桌，应该是下午两点左右：王佳芝找借口脱身的理由是：“我约了客人三点吃咖啡”。结束于麻将桌，晚上十一点左右，易先生审讯枪毙青年学生后回到家一个电话打去：“把那一带都封锁起来，一网打尽，不到晚上十点钟统统枪毙了”。外面不管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太太们还是沉浸在该谁请客的争执起哄中。包括王佳芝对易先生的感情也在买“六克拉的大钻戒”那一瞬间爆发，王佳芝在看见老易为她挑选戒指时，还是想着“这个人是真爱我的”，“心下轰然一声，若有所失”。这枚戒指对于王佳芝来说是老易对她爱的象征，但直到最后，她也没能够把戒指戴在手上。情欲是看到“色戒”这个名词后会第一个联想到的词，这也是张爱玲在文章中突出表现另一个奴役女性的因素。不论男女都有情欲，王佳芝从始至终一直是用情欲来诱惑易先生上钩“他是实在诱惑太多，顾不过来，一个眼不见，就会丢在脑后。还非得盯着他，简直需要提溜着两只乳房在他跟前晃”。但是同时陷在里面的两个人有不同的结局。易先生最后选择把王佳芝执
龙源期刊网http://www.qikan.com.cn行死刑，等于把自己从情欲的泥滩中抽身出来，因为他有比情欲更重要的另一种欲望——对权力的欲望。在权力面前，情欲显然排在了后面。王佳芝与易先生恰好相反，情欲在她这里被无限放大，从而慢慢产生感情。老易早在两年前就已经被王佳芝所吸引，可真正发生肉体关系却在两年后。两年的时间对于老易或许只是保持对王佳芝“色”的欲望的期限。而对于王佳芝来说，两年的时间所经历的不仅是生理上的成长，更是女性欲望的成熟。女性身体的凹陷决定了她所追求的欢愉。肉体的欢愉，情欲的满足在这里已经成为了女性蜕变的动因。在与“一个姓吴的”搭上线之后，对于自己“义不容辞”参加行动的原因有这样的描述“事实是，每次跟老易在一起都像洗了个热水澡，把积郁都冲掉了，因为一切都有了个目的。”王佳芝觉得自己与老易在一起像是洗了个热水澡，这是与前文做一个对比。前文写到王佳芝为了获取性经验而与梁闰生发生了关系，但在这一次性经历之后，王佳芝十分厌恶梁闰生。而为何在与老易在一起时却把积郁都冲掉了？原因是王佳芝对老易是有感情的，因为钟情所以王佳芝在与老易发生肉体关系时获得欢愉。与此同时，这种肉体欢愉在王佳芝的精神世界又产生了一种反作用力。“一切都有了个目的”，似乎王佳芝接受地下工作的目的只是为了享受老易带给她的肉体上的快感。王佳芝只有“犯了色戒”才能获得作为女性的欢愉，也只有这样，她才能证明自己所做的一切是有目的的。王佳芝是在破戒的过程中不断证明自己存在的合理性。王佳芝对易先生并非缺少警惕，缺少的是在欲望和金钱诱惑之下的自我克制，她最终被情欲俘虏，被“钻石”摧毁。实际上就是情欲和物质使她由刺杀者转化为背叛者。正因为女性是感性的，是情感动物，容易被自己的欲望左右，是女人自己杀死了自己。三.反英雄式的人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