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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3-11-09 05:07:14

龙源期刊网http://www.qikan.com.cn浅析《人生》到《老井》吴天明艺术观念的转变
作者:方小真
来源:《北方文学》2019年第08
摘要:在寻根思潮中,吴天明关注内陆乡土,在镜头中赞颂生存困境中人性的真善美。从《人生》到《老井》吴天明的艺术观念由向现代致敬向文化寻根转变,通过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深层反思、表现不同人物在出走守护之间的选择、颠覆传统中对土地的信仰,重新审视中国乡土文化。
关键词:《人生》;《老井》;吴天明;艺术观念
由乡土到城镇、由传统到现代是八十年代的发展的趋向,吴天明关注乡土的阵痛,从《人生》到《老井》他的艺术观念发生了转变,由致敬现代化向文化寻根转变,重新审视乡土,不断强化对传统文化的批判与反思。一、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深层反思
《人生》到《老井》,导演通过对大时代中个性化与集体化的选择的思索、对民俗的细腻刻画呈现对土地更深的反思。《人生》中高加林、刘巧珍等青年洋溢着时代的朝气,积极追求个人的理想。而到了《老井》,作品中的人物被压抑,村中众多男性青年因欲望被压抑而呈现出扭曲的精神状态,人物丧失青年的个性而呈现特定生活环境下产生的共性,透过这些人物导演要揭露的是土地的贫瘠带来的苦难在人身上的烙印。孙旺泉继承先辈的遗志,担当着历史、道德、家庭的包袱,他的是基于传统的伦理,给喜凤是他放弃个性,选择道德的表现。《人生》中的人物呈现个性化的特点,与八十年代中国青年个性化发展的趋势相统一。《老井》中的人物呈现集体化的特点,这一逆向的转变体现导演的寻根意识。《老井》中人与自然的斗争中人处于劣势,其现代化进程举步维艰,因此反思传统在当代的价值是其走向现代化的关键。《老井》中通过孙旺泉放弃个性,选择伦理道德实现他的崇高,这是作者对传统文化精神特别是集体主义、自我牺牲精神在极端贫困的土地中积极作用的赞颂,在这一过程中肯定借助现代文明的重要性,有文化的知识青年孙旺泉留在农村便是体现。另一方面,通过孙旺泉个性的泯灭造成的悲剧命运,作者又批判传统文化中的盲从愚昧。影片中借孙旺泉爱情的不完满来体现落后的传统对人的束缚,开头孙旺泉对爱情有自主的追求,他与赵巧英爱情的破灭是封建家长制残余和乡村落后贫穷的双重结果,孙旺泉的妥协是知识与道德双重权衡下的理性选择,但知识最终屈服于伦理造成个人的悲剧是传统在现代中的阵痛。
关于民俗的描写,《人生》集中于婚礼,《老井》集中于丧礼,两部影片的共同点在于通过礼俗表现悲剧。两部影片中对婚礼和丧礼的详细展示,在表现传统乡土中国的习俗的同时,体现导演的对传统文化的思考。《人生》的婚礼场景,详细描写了婚礼的仪仗队和聘礼,这些
龙源期刊网http://www.qikan.com.cn在农村都有厚重的寄寓,透过婚礼可看出土地的富足和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可窥见导演对土地的赞扬,另一方面这场婚礼的是刘巧珍悲剧的象征,知识缺乏造成与现代文明的差距,现代化处于弱势而被传统吞噬。《老井》中两次丧礼都与打井有关,两次丧礼的描写都出现疯二爷将石头扔进枯井的镜头,这是对土地的抗议。影片重点呈现孙旺才的葬礼,他的死是人们与大自然对抗的失败,影片中详细地呈现孙旺才下葬的过程,这一套仪式揭示的是落后的传统对年轻生命的吞噬,葬礼是疾风骤雨般的批判,相较之下《人生》对传统的态度更为温和。整部作品给人压抑感,最后打出的井代表现代文明在老井村中发出微光寄寓现代化的希望。二、出走守护的艰难抉择
同为知识分子,《人生》中高加林对土地充满抗拒,他的努力出走是对现对文明的追求。影片作为农民的高加林的出走象征着传统向现代的靠近,这一过程伴随着痛苦,他的人生历程隐喻了那个时代人的生存境遇。《老井》中孙旺泉选择守护农村,用知识赋予的神力传承打井事业,他身上具有的集体主义精神与传统观念一脉相承,这种守护是用知识与道义构筑的,传统与现代、个人与集体达到高度的融合。从高加林到孙旺泉转变,是导演对现代与传统的深层思考,两个人物都是传统与现代的结合体,从带着知识出走到带着知识守护,说明他已经认识到在新时期农村境况的改变亟需新生力量的注入,在孙旺泉身上寄托着知识与土地相依为命的理想。
从刘巧珍到赵巧英,导演的女性现代化观念发生变化,通过这两个人物的塑造,寄寓了导演对女性在大时代中传统与现代选择的理念。二人与同时代的农村女性不同,都具有自主决定自己命运的意识,《人生》中的刘巧珍也是追求现代化的代表人物,但当她和高加林的恋情告吹时,她无力挣脱男尊女卑三从四德等传统妇道的束缚,无力选择新生活。电影对刘巧珍的婚礼进行细致的展现,加深了悲剧意蕴,笔者认为这场古老的婚姻与传统的道德一样,束缚着刘巧珍的人生,从这可看出导演对传统的批判。《老井》则在女性人物的现代化上取得突破。赵巧英的出走,是与传统彻底的分道扬镳,她向往城市文明,目睹贫困带来的人的文化生活的匮乏和精神的扭曲。随着爱情破灭,赵巧英对老井村彻底失望,她没有像刘巧珍那样屈服,被传统的观念吞噬,而是带着幻灭的爱和不变的追求从贫瘠的老井村跨越出去,到外面的世界继续探寻新的人生道路。从刘巧珍到赵巧英,吴天明通过女性人物的塑造,让在乡土中积聚的冲破落后社会现实和陈旧道德观念的思想力量爆发。
从《人生》到《老井》,在青年知识分子这类人物中,由出走守护侧重表现现代文明层面的守护,实现对农村现代化路径的探索;在女性人物中,由守护出走,侧重表现女性人物的觉醒和对个人或集体事业的追求,实现对农村女性向现代化靠拢的探索。三、颠覆将土地视为信仰的传统
从《人生》到《老井》,吴天明逐渐颠覆千百年来将土地视为信仰的传统。在《人生》开头镜头缓缓展现出黄土高原的沟沟壑壑和S形河谷,多次出现人在土地上劳作的镜头,这些画面揭示了千百年来人与土地相互依存的关系。《人生》以写实的叙事手法歌颂在土地上劳作的
龙源期刊网http://www.qikan.com.cn人们,刘巧珍是农民美的象征。在传统中,土地是农民最重要的依靠,农民对土地充满敬意,德顺爷是便是代表。电影中给予土地更高层次的书写,高加林两次落难回乡,黄土地成为他物质和精神上的最后一方依靠,高加林的第二次还乡在空间和精神上的双重回归体现影片对土地的高度认可。《老井》聚焦于打井这一重要活动,书写土地上的真实故事,土地这一背景被虚化,影片中山村的土地并没有《人生》肥沃,镜头中呈现出贫瘠的状态,并不展现莊稼地和在地里劳作的场面。《老井》中土地不再是人们生计的来源,成为年轻人逃离的对象。赵巧英评价这是鸟不拉屎的地方,电影语言也是创作者的语言,以赵巧英现代化的眼光审视土地,她的离开是对土地的否定。《人生》通过对肥沃土地的赞颂,表现土地为人们提供的现代化契机,正因此高加林、三星等人走向城里,而肥沃的土地最终也能成为走出去的人最后的归宿;《老井》通过这一系列土地镜头的呈现,实现对地为大观念的消解,导演用现代的眼光回望传统,对土地带来的闭塞和观念上的落后进行批判,由对土地的赞颂到对土地权威的消解。《人生》昂扬着时代的风气,导演认可年轻群体积极的人生态度,赞美肥沃的土地在人的生存与发展中的作用,对传统与土地的批判力度轻,全片流露出向现代文明致敬的风貌。在《老井》中吴天明逐步向文化寻根转变,通过重新审视土地与传统,一方面批判传统伦理观念对个人的束缚,另一方面又探索闭塞乡土的出路——亟需知识青年的回归和现代文明的普照。吴天明艺术观念的变化,统归于讲好中国故事的实践之中。参考文献:
[1]裴亚莉.对吴天明电影的艺术史观照[J].文艺研究,201508):91-99.[2]裴亚莉.从经验到象征——论吴天明电影艺术观念的转变[J].陕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54405):129-137.[3]管艳.吴天明作品的为人民为艺术”[J].电影文学,201620):65-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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