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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的散文
发布时间:2024-01-04 11:27:43
又是一年春的散文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当我浏览朋友的
QQ
空间时,无意中看到这么一句话:时
间太瘦,指缝太宽。这句话像一把透明的刀,插入我浑噩不知何时的内心,让午后犯困的
我突然警醒起来,不觉口中已说出:又是一年春!是啊,又是一年春。但我知道,这一声
叹息里,既有无奈的失落,又有莫名的期待,所以应是喜忧参半吧。古人诗云“流水落花
春去也”,亦曰“红杏枝头春意闹”,既感“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也咏“春风得意
马蹄急”。这似乎是一种一脉相承的情绪,或是一场未曾醒来的梦,世代相传,异梦同醒
时春也就去了。可是这并不是梦,因为当我聆听那些远古的回音时,一股清丽暖人的风吹
动我的发丝,仿佛一个不速之客闯进我的心里。
她漫不经心地抚弄我的脸庞,让我心里感觉酥软,也让我心生贪恋——这是春天的风,
也是她温柔的手。她缕缕长发上散发的香味不断挑逗我的鼻尖,使我终于忍不住去嗅她的
脸庞——这是春天的花,也是她美丽的脸。而她是谁?她是介于梦与真实的妙曼的少女,
她是让人值得为之珍惜的爱情和希望,她是真善美的最初和开始,她是春。
她是春,是朝气蓬勃的春日。因为春天,我眼中尽览万紫千红;因为春天,我心中铺
就葱茏景致;因为春天,有梦的夜晚从此灯火辉煌。
海子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像火把一样的诗句,明艳而绵暖,尤其在冷寂
的春夜,让人的心一下子亮堂起来。这诗句,也像烛火一样,一层层一点点地化开,化开
了一个春天,也化开了心头稠结的喜悦。我猜想着,当年海子写下这诗的背景:应是绚烂
如霞的春野,应是繁荣如春的大海。除了猜想,我只能任凭自己毫无边际地遐想:身处春
的花海、海的怀抱之中,这不能不说是幸福。是的,幸福,且这幸福必定比海深、比春浓,
而又仅仅是开始。这样的开始总让人欣喜,让人感动,让人心中生出暖暖的炭火。所以,
当我一遍又一遍读着这些文字时,内心深处开始被一种叫做温暖的感觉包围渗透,脸上亦
是满面春风,我几乎带着笑说:“呵,又是一年春!”
是啊,又是一年春。这样说时,我确信脸上的微笑是流淌着的,确信时光正停留着,
停留在我的脸上,而且一定持久,就像春天的花朵开在脸上,绽放在微笑里。但人的微笑
比之于花朵而言,终究是太逊色了,因为花朵是万物的笑脸。而春的笑脸自然是花朵了,
那笑脸应接近于微微莞尔的状态:是嘴角微微上扬,眉宇间早已神采显露的微笑,像孩子
天真飞扬的脸。这是我所期待的,也是我无需期待的,因为春天多的是这样的笑脸。放眼
大地,我被这万千的笑脸陶醉了,尤其那美丽的姿势。那些笑脸一律向上探着,朝着遥远
的太阳的方向仰望,这种仰望的姿势构成了花朵独有的姿势,也是春天独有的姿态:向上
的、孜孜不倦的仰视的姿势。我总以为,这让人感觉美好的姿势,并非唯向日葵或太阳花
所独有,而应是百花所共有的,唯有不同的是她们的表现方式:有的热烈直白,有的腼腆
含蓄(而这一点就像人,不能因为性格不同就把人轻易归类)。
仰望,是春的姿态。可春的仰望并不止于此,而是追求,或是接近追求的本意,是求
索。追求的本意是不断完善自身,不断地饱和生命的完满状态,而并非完美,因真正的完
美只是死亡,是结束,是毫无意义。我确信,那些笑脸仰望的不是毫无意义,因为落英缤
纷后定会有累累的硕果(如果没有果实,又怎么会有种子,没有种子又何来的春天?)。
这仰望是值得骄傲的,因为她把谦卑藏在果实里了,或者这便是花朵看起来如此骄傲的原
因吧。在我看来,这骄傲的春的身姿,简直像极了那自由女神像的姿态:高举过头的光明
火把,头顶绝美的智慧华冠,极目远眺的炯炯双眼。而花朵,就是春之女神手中的光明火
把,转眼间如星火燎原,点燃了这世间的花草林木。所以,春天是个火把节。
是的,春天是个火把节。红艳艳的桃花,白晃晃的梨花,黄灿灿的菜花,紫盈盈的野
花……那么多的花,成团成簇,就像燃烧在春海的火焰,却比火焰艳丽,比火焰热闹,比
火焰明媚。说起这火把节,那应是一个快乐的节日:漫山遍野,欢歌曼舞,篝火相传,欣
欣向荣。满世界的花朵像接力赛一样竞相争妍,一朵接着一朵,一片连着一片,多么像无
边蔓延的五彩缤纷的火海啊——是用生命燃烧的火焰。说起火把节,那也应是一个隆重的
仪式:花叶卿卿,蜂鸟缠绵,蝴蝶蹁跹,草木深深……就像一场青春的大聚会,有甜蜜缱
绻的爱情,也不乏浓浓的舐犊情深。呵,身在此中,我又如何能不被感染,怎能不由衷地
呼喊:啊,又是一年春!
突然又想起欧阳修的诗句“花市灯如昼”,我想,把这极写元宵灯火璀璨的诗句放在
色彩通明的春天,放在姹紫嫣红的花卉里面也是不为过的。呵,那么春天也是一个令人神
往让人眷恋的彩灯节了!
记忆里,儿时的初春,总是离不开广袤贫瘠的黄土塬——过了农历二月二,就到了春
耕的时节。等不及柳芽吐绿、花苞萌发,勤劳朴拙的农人,就已早早下地忙活开了,再一
次地吆喝起健硕的老牛,一步一步丈量着希望与现实的
`
距离。在一片抑扬顿挫的“驾,
驾,吁,吁”声中,寂寥而荒凉的黄土地,最终被犁出了一道又一道的曲线。这曲线蜿蜒
着,伸展着,铺陈在悠远的岁月里,就好似人们从未放弃过的追求和努力。儿时的我,偶
尔也会在散学之后,帮着母亲一起在绵延不绝的曲线里,播撒下饱满的籽粒。说偶尔,倒
不是因为我懒惰,父母总一再地告诉我,即使散学了,也要多多读书,好好读书。如今想
来,父母就是我这粒种子萌芽、生发的那片厚土。多少年后,当我走出了黄土塬,拍净身
上所有贫瘠的尘土,我依然走不出那一条条美丽的曲线,那一声声沧桑的吆喝。
久违也亲切的吆喝声,总会在某个异乡的春夜,和着窗外皎洁的明月,舒缓的晚风,
在我的耳畔又一次地响起。尘封的怀念,于是被复苏,被唤醒。目光开始穿越层层密密的
楼群,熙熙攘攘的人潮,抵达那遥远的故土,那漫天扬尘的沟沟洼洼。是谁依旧扬起牛鞭,
犁出种子的希冀?是谁还在重复落寞的曲调,祭奠远逝的年华?听吧,这永不消失的吆喝
声,正在田间树林回旋舞蹈,与轰鸣的机器一起共鸣、一起沸腾。
还有,还有那从古至今都未曾安歇过的二月风,挣脱出了冬的禁锢,正在那儿放纵不
羁地喧嚣着,裹挟起漫天的黄尘,在田野上四处扫荡,似要把冬日所有残留的萧瑟,一并
湮没,一并涤尽。对了,那流淌了千年万年的黄河水,在古老的时空里,永恒地定格成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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