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選自水問，是作者就讀大學時所創作的抒情散文。作者在本文以「夏之絕句」譬喻夏季裡節奏明朗、優美悅耳的蟬聲。全文透過以蟬唱為主的夏季聲音為線索，追憶童年並抒寫情意，並藉由蟬聲「何嘗不是生命之歌？」的發問，推向對生命的感懷，表達對青春短暫的惆悵之情。文末，作者指出「蟬聲依舊，依舊像一首絕句，平平仄仄平」，展現了天籟始終都在，只要轉化忙碌心情，即能聆聽萬物之聲的豁達心境。

　　全文聲情兼備，文中精心描寫蟬鳴聲，作者讓思緒極盡馳騁於想像、譬喻，對聲音作細膩的觀察、描寫，展現了敏銳的想像力，令人回味無窮。更將作者主觀的情感融入客觀景物，在情境交融之中，更凸顯主題。

　　簡媜，本名簡敏媜。民國五十年生於冬山鄉。中國文學系畢業。曾任聯合文學主編、廣告公司、出版社編輯，現為專業作家。

　　高中時期，簡媜遠離家鄉負笈讀書於臺北都會，在寫作中找到抒解鄉愁的出路。在校刊上發表的第一篇文稿，也成為她邁向文學創作的第一步。大學時發表的作品有情石，獲得第一屆全國學生文學獎散文首獎，在文壇初試啼聲。並曾獲梁實秋文學獎、時報文學獎、國家文藝獎等多項榮譽。

　　簡媜的作品以抒情散文的創作為主，尤擅長於鄉土田園，其他如都會生活、宗教信仰、時事現象及女性內心世界的探索等，也是她創作的題材。簡媜的散文風格典雅流麗、筆觸細緻純淨、句式鮮明靈巧，形成細緻感性的創作風格。著有水問、月娘照眠床、只緣身在此山中、胭脂盆地、夢遊書、女兒紅、紅嬰仔、天涯海角 ││福爾摩沙抒情誌、好一座浮島等。

　　春天，像一篇巨製的駢儷文；而夏天，像一首絕句。

　　已有許久，未嘗去關心蟬聲。耳朵忙著聽車聲、聽綜藝節目的敲打聲、聽售票小姐不耐煩的聲音、聽朋友附在耳朵旁低低啞啞的祕密聲……。應該找一條清澈潔淨的河水洗洗我的耳朵，因為我聽不見蟬聲。

　　於是，夏天什麼時候跨了門檻進來我並不知道；直到那天上文學史課時候，突然四面楚歌、鳴金擊鼓一般，所有的蟬都同時叫了起來，把我嚇一跳。我提筆的手勢擱淺在半空中，無法評點眼前這看不見、摸不到的一卷聲音。多驚訝！把我整個心思都吸了過去，就像鐵沙衝向磁鐵那樣。但當我屏氣凝神正聽得起勁的時候，又突然，不約而同地全都住了嘴。這蟬，又嚇我一跳！就像一條繩子，蟬聲把我的心紮捆得緊緊地，突然在毫無警告的情況下鬆了綁；於是我的一顆心就毫無準備地散了開來，如奮力躍向天空的浪頭，不小心跌向沙灘。

　　夏天什麼時候跨了門檻進來，我竟不知道！

　　是一扇有樹葉的窗，圓圓扁扁的小葉子像門簾上的花鳥繡，當然更活潑些。風一潑過來，它們就「刷」一聲地晃盪起來；我似乎還聽見嘻嘻哈哈的笑聲，多像一群小頑童在比賽盪鞦韆。風是幕後工作者，負責把它們推向天空；而蟬是啦啦隊，在枝頭努力叫鬧。沒有裁判。

　　我不禁想起童年，我的小童年。因為這些愉快的音符太像一卷錄音帶，讓我把童年的聲音又一一撿回來。

　　首先撿的是蟬聲。

駢儷文　即駢體文。駢體文講究聲律的協調、用字的綺麗、詞彙的對偶以及運用典故。

低低啞啞　形容細小瑣碎的聲音。

洗洗我的耳朵　這裡暗用了「許由洗耳」的典故。皇甫謐高士傳：「堯讓天下於許由，……由於是遁耕於中嶽潁水之陽、箕山之下，……。舜又召為九州長；由不欲聞之，洗耳於潁水濱。」後世多半以此句來比喻不願意聽聞、不願意過問世事。本文在此用來指稱不願意聽到蟬聲以外的聲音。

四面楚歌　語出項羽本紀，上有記載：「項羽被漢軍包圍在垓下，夜晚聽到四周的漢軍軍營中，傳唱著楚地的歌謠，項羽聽到後驚訝地問道：『漢軍已經完全占領楚地了嗎？為什麼漢軍中竟有那麼多的楚人呢？』」在本文用來比喻四周完全被蟬聲所包圍。

鳴金擊鼓　即敲鑼打鼓，在本文用以比喻蟬聲響亮、聲勢浩大。金，用來借指銅鑼。古時候在戰場上作戰時，多以敲擊不同的器具來表示進退軍的信號，如鳴金則為撤退，擊鼓則表示進攻。

擱淺　指船隻被困在礁石、沙灘上，無法航行。本文在此用來形容手勢忽然停止。

評點　對詩文加以評析圈點。

屏氣凝神　形容專注的樣子。屏，音丙，抑止的意思。

　　那時，最興奮的事不是聽蟬而是捉蟬。小孩子總喜歡把令他好奇的東西都一一放在手掌中賞玩一番，我也不例外。念小學時，上課分上下午班，這是一二年級的小朋友才有的優待，可見我那時還小。上學時有四條路可以走，其中一條沿著河，岸邊高樹濃蔭，常常遮掉半個天空。雖然附近也有田園農舍，可是人跡罕至，對我們而言，真是又遠又幽深，讓人覺得怕怕地。然而，一星期總有好多趟，是從那兒經過的；尤其是夏天。輪到下午班的時候，我們總會呼朋引伴地一起走那條路，沒有別的目的，只為了捉蟬。

　　你能想像一群小學生，穿卡其短褲、戴著黃色小帽子，或吊帶褶裙，乖乖地把「碗公帽」的鬆緊帶貼在臉沿的一群小男生小女生，書包擱在路邊，也不怕掉到河裡，也不怕鉤破衣服，更不怕破皮流血，就一腳上一腳下地直往樹的懷裡鑽的那副猛勁嗎？只因為樹上有蟬。蟬聲是一陣襲人的浪，不小心掉進小孩子的心湖。於是湖心拋出千萬圈漣漪如千萬條繩子，要逮捕那陣浪。「抓到了！抓到了！」有人在樹上喊，「趕快！」下面有人打開火柴盒把蟬關了進去。不敢多看一眼，怕牠飛走了。那種緊張就像天方夜譚裡，那個漁夫用計把巨魔騙進古罈之後，趕忙封好符咒再不敢去碰它一般。可是，那輕紗般的薄翼卻已在小孩們的兩顆太陽中，留下了一季的閃爍。

　　到了教室，大家互相炫耀鉛筆盒裡的小動物││蟬、天牛、金龜子。有的用蟬換天牛，有的用金龜子換蟬。大家互相交換也互想贈送。有的乞求幾片葉子，餵他鉛筆盒或火柴盒裡的小寶貝。那時候打開鉛筆盒就像開保險櫃一般小心，心裡癢癢的時候，也只敢湊一隻眼睛開一個小縫去瞄幾眼。上課的時候，老師在前面呱啦呱啦地講，我們兩眼瞪著前面，兩隻手卻在抽屜裡翻玩著「聚寶盒」。耳朵專心地聽著金龜子在筆盒裡拍翅的聲音，愈聽愈心花怒放，禁不住開個縫，把指頭伸進去按一按金龜子，叫牠安靜些；或是摸一摸斂著翅的蟬，也拉一拉天牛的一對長角，看是不是又多長一節？不過，偶爾不小心，會被天牛咬了一口，牠大概頗不喜歡那長長扁扁被戳得滿是小洞的鉛筆盒吧。

　　整個夏季，我們都興高采烈地強迫蟬從枝頭搬家到鉛筆盒來，但是鉛筆盒卻從來不會變成「音樂盒」，蟬依舊在河邊高高的樹上叫。整個夏季，蟬聲也沒少了中音或低音，依舊是完美無缺的和音。

　　捉得住蟬，卻捉不住蟬聲。

　　夏乃聲音的季節，有雨打，有雷響、蛙聲、鳥鳴、及蟬唱。蟬聲足以代表夏，故夏天像一首絕句。

碗公帽　指國小女學生所戴的帽子。

漣漪　水面上的波紋。

天方夜譚　天方夜譚（Arabian Nights），又名一千零一夜，是阿拉伯地區著名的民間故事。

兩顆太陽　比喻雙眼明亮、炯炯有神。

　　絕句該吟該誦，或添幾個襯字歌唱一番。蟬是大自然的一隊合唱團，以優美的音色，明朗的節律，吟誦著一首絕句。這絕句不在唐詩選不在宋詩集，不是王維的也不是李白的，是蟬對季節的感觸，是牠們對仲夏有共同的情感，而寫成的一首抒情詩。詩中自有其生命情調，有點近乎自然詩派的樸質，又有些曠達飄逸；更多的時候，尤其當牠們不約而同地收住聲音時，我覺得牠們胸臆之中，似乎有許多豪情悲壯的故事要講。也許，是一首抒情的邊塞詩。

　　晨間聽蟬，想其高潔。蟬該是有翅族中的隱士吧。高據樹梢，餐風飲露，不食人間煙火。那蟬聲在晨光朦朧之中分外輕逸，似遠似近，又似有似無。一段蟬唱之後，自己的心靈也跟著透明澄淨起來，有一種「何處惹塵埃」的了悟。蟬亦是禪。

　　午後也有蟬，但喧囂了點。像一群吟遊詩人，不期然地相遇在樹蔭下，閒散地歇牠們的腳。拉拉雜雜地，他們談天探詢、問候季節。倒沒有人想作詩，於是聲浪陣陣，缺乏韻律也沒有押韻。他們也交換流浪的方向，但並不熱心，因為「流浪」，其實並沒有方向。

　　我喜歡一面聽蟬一面散步，在黃昏。走進蟬聲的世界裡，正如欣賞一場音樂演唱會一般，如果懂得去聽的話。有時候我們抱怨世界愈來愈醜了，現代文明的噪音太多了；其實在一灘濁流之中，何嘗沒有一潭清泉？在機器聲交織的音圖裡，也有所謂的「天籟」。我們只是太忙罷了，忙得與美的事物擦身而過都不知不覺。也太專注於自己，生活的鏡頭只攝取自我喜怒哀樂的大特寫，其他種種，都是一派模糊的背景。如果能退後一步看看四周，也許我們會發覺整個圖案都變了。變的不是圖案本身，而是我們的視野。所以，偶爾放慢腳步，讓眼眸以最大的可能性把天地隨意瀏覽一番，我們將恍然大悟：世界還是時時在裝扮著自己的。而有什麼比一面散步一面聽蟬更讓人心曠神怡？聽聽親朋好友的傾訴，這是我們常有的經驗。聆聽萬物的傾訴，對我們而言，亦非難事，不是嗎？

　　聆聽，也是藝術。大自然的寬闊是最佳的音響設備。想像那一隊一隊的雄蟬斂翅據

襯字　在曲調規定的字數之外所增加填入的字。

仲夏　夏季的第二個月。古時以「孟、仲、季」三者作為依次由大至小排行的稱謂，因為一季有三個月，故按其順序可以知道仲夏為夏季的第二個月。夏季的三個月依次便是孟夏、仲夏、季夏。

餐風飲露　形容超脫人間俗世的神仙生活。

不食人間煙火　形容清高脫俗。

何處惹塵埃的了悟　語出禪宗的六祖慧能著名的詩偈：「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在本文中指「透明澄澈的了悟」。

禪　是梵語「禪那」的省稱，意譯為「靜思」。

天籟　自然發出的音響，如風吹樹葉聲等。

一派　一片。

在不同的樹梢端，像交響樂團的團員各自站在舞臺上一般。只要有隻蟬起個音，接著聲音就紛紛出了籠。牠們各以最美的音色獻給你，字字都是真心話，句句來自丹田。牠們有鮮明的節奏感，不同的韻律表示不同的心情。牠們有時合唱有時齊唱，也有獨唱，包括和音，高低分明。牠們不需要指揮也無需歌譜，牠們是天生的歌者。歌聲如行雲如流水，讓人了卻憂慮，悠遊其中。又如澎濤又如駭浪，拍打著你心底沉澱的情緒，頃刻間，你便覺得那蟬聲宛如狂浪淘沙般攫走了你緊緊扯在手裡的輕愁。蟬聲亦有甜美溫柔如夜的語言的時候，那該是情歌吧。總是一句三疊，像那傾吐不盡的纏綿。而蟬聲的急促，在最高漲的音符處突地戛然而止，更像一篇錦繡文章被猛然撕裂，散落一地的鏗鏘字句，擲地如金石聲，而後寂寂寥寥成了斷簡殘篇，徒留給人一些悵惘、一些感傷。何嘗不是生命之歌？蟬聲。

　　而每年每年，蟬聲依舊，依舊像一首絕句，平平仄仄平。

丹田　道家認為人的身上共有三個丹田：眉間的稱之為上丹田，心下為中丹田，臍下三寸為下丹田。本文所指的丹田應為下丹田，因為由此運氣發聲最為宏亮、悠長。

一句三疊　用以形容聲音的婉轉迴旋。

戛然而止　突然停止。

錦繡文章　比喻文章的構思巧妙且文辭華麗。

　　本文旨在描述夏日蟬唱中所傳遞的生命情思，全文即在「夏之絕句」意味深長的譬喻中，展開一層層對蟬聲世界的探索。本文結構分十九段，其中文句不超過四句的短段有七段，除點明題旨之外，也作為文章的過渡作用，發揮承上起下、使文章層次分明、警醒凸出的效果。

　　首段點題，將夏天與絕句聯繫，是獨特的創新聯想，表現了作者想像力的奇特與瑰麗。文思順此生發，一氣呵成，寫出了蟬鳴的神韻，也表達了作者熱愛自然的情懷。

　　在第二段中，作者感嘆人為的噪音充盈耳際，竟已許久不聞蟬聲。段末暗用「許由洗耳」的典故，許由是一位高潔的隱士，不願過問世事而隱居於潁水之濱，作者不僅化用此典故，更能推陳出新，可謂別出心裁。

　　第三段描寫作者在上課時聽到蟬聲齊鳴，驚覺夏天已經來到。此段中寫蟬聲惟妙惟肖，繁用各種譬喻來描寫蟬的鳴聲和特點，以側寫聲音的感染力。透過「多像一群小頑童在比賽盪鞦韆」的譬喻，也不著痕跡地帶出下一段回想童年時代捉蟬、養蟬和觀蟬的往事，以時間的遠蕩牽引讀者思緒飛揚。兒時呼朋引伴捉蟬的回憶，隱含當時只懂得捉蟬卻不曉得聽蟬的無知。然而童年時代自由自在、天真爛漫的情景，使作者在回憶過往的時光中，激動、興奮之情油然而生，文章自然更添溫暖情感。

　　作者具有良好的古典文學修養，她運用精確的譬喻，借用古詩的形式來品味夏天；想像著蟬聲中有「許多豪情悲壯的故事」，「是一首抒情的邊塞詩」，既是新穎筆法，又增添了文章內蘊；寫蟬鳴的「格調」，一如作詩或品詩：樸質、曠遠飄逸、高潔……確實有詩家詞人的遺風。

　　作者更試圖借蟬聲傳達她的人生體會，在第十五段「晨間聽蟬」中，將蟬聯想為各種人物，一則體會蟬之生命，與其同情共感，一則也是聽蟬者的心靈地圖，是個人心志的象徵。蟬聲在變化，聽者聆聽時的心境也時刻在變，聽到的內容自亦隨之不同。

　　正因為蟬鳴像詩，於是在作者看來，蟬聲如同人發自內心的歌聲，唱出了人類生命深沉、複雜的情思，以及嚮往美好生活的心意，是一首生命之歌。作者在提示人們超越現代文明的弊端，重新回歸人性、人情的自然狀態，方能聆聽天籟之聲，並反思屬於自己的生命之歌。

一、單選題

(　　)1.「穿過題著佛家『偈』語的拱門，香案正前方是一座鑲『嵌』著花鳥圖飾的『屏』風，隱約傳來低低『啞』啞的誦經聲。」上列文句『　』內的字，正確的讀音依序應是：
(Ａ)傑／千／平／壓
(Ｂ)傑／檻／丙／惡
(Ｃ)記／千／平／壓
(Ｄ)記／檻／丙／惡

(　　)2.下列選項「　」內的字詞，何者「詞性」與其他三者不同？

(Ａ)我提筆的手勢「擱淺」在半空中

(Ｂ)或是摸一摸「斂」著翅的蟬

(Ｃ)那蟬聲在晨光「朦朧」之中分外輕逸

(Ｄ)讓眼眸以最大的可能性把天地隨意「瀏覽」一番

(　　)3.「蟬聲是一陣襲人的浪，不小心掉進小孩子的心湖。於是湖心拋出千萬圈漣漪如千萬條繩子，要逮捕那陣浪。」此文句意謂：
(Ａ)孩子們喜愛聆聽夏日蟬聲
(Ｂ)蟬難捕獲，孩子各顯神通
(Ｃ)小孩子縱身湖中游泳，以躲避熱浪
(Ｄ)蟬聲嘈雜，孩子們要想辦法制止

(　　)4.「生活的鏡頭只攝取自我喜怒哀樂的大特寫，其他種種，都是一派模糊的背景。」這句話所要表達的涵義是：
(Ａ)不曾長夜痛哭者，不足以語人生
(Ｂ)人容易急遽淡忘當下的所思所感
(Ｃ)人往往太專注於自身，而忽略周遭世界
(Ｄ)成長是從懵懂無知到自我省察的過程

(　　)5.下列文句，何者使用了轉化的修辭手法？
(Ａ)所有的蟬都同時叫了起來
(Ｂ)夏天什麼時候跨了門檻進來
(Ｃ)已有許久，未嘗去關心蟬聲
(Ｄ)在抽屜裡翻玩著「聚寶盒」

(　　)6.以下文章節錄自簡媜白雪茶樹。請在閱讀後，選出敘述正確的選項：

　　不過是幾步之隔，這邊瀲灩地紅著，那邊縹緲下了雪。

　　一直希望有棵白茶樹，擱院子，寒冬裡開著幾碗白雪，冷冷對著看也是好的。甚至想像，撫觸茶花時，聽到冰瓣裡發出清脆的敲擊聲，如吹風的黑夜，被月光條相互拂盪的微音纏住了耳。

(Ａ)「這邊瀲灩地紅著，那邊縹緲下了雪」指的是冬雪的景致

(Ｂ)本段文字寫作手法虛實相間

(Ｃ)「寒冬裡開著幾碗白雪」意謂：寒冬裡，白茶樹上的白雪積得很多，可以用碗去盛裝

(Ｄ)撫觸茶花時，作者聽到茶花結冰的花瓣發出清脆的敲擊聲

二、多選題

(　　)1.小美一向喜愛閱讀簡媜的作品，以下是她節錄在筆記上的簡媜散文，請為小美挑出有錯別字的選項：

(Ａ)只要是空山夜，只要是月明時，人的心頭總有驚魂的季動

(Ｂ)更像一篇錦鏽文章被猛然撕裂，散落一地的鏗鎗字句

(Ｃ)黑夜裡的一盞燈，將人投影在寂天寞地裡，而悲喜千般倏歸幻渺，紅塵已被遺忘

(Ｄ)笛音九轉如人一世，日迴腸夜盪氣，教人塵緣遍歷、諸苦倍嘗

(Ｅ)也許，筆的心志正似蠶的一生，字字恩深、語語情重，教人千絲吐盡後終於破去生之囚縛

(　　)2.下列形似字選項「　」內的字音，何者兩兩相同？

(Ａ)「戛」然而止／嘰嘰「嘎」嘎

(Ｂ)波光「瀲」灩／「斂」著翅膀

(Ｃ)一「幅」字畫／一「副」眼鏡

(Ｄ)令人「懾」服／「攝」取鏡頭

(Ｅ)「摒」除／「屏」息

(　　)3.下列關於夏之絕句的說明，何者正確？

(Ａ)「那輕紗般的薄翼卻已在小孩們的兩顆太陽中，留下了一季的閃爍」，句中「兩顆太陽」指孩子的兩邊面頰

(Ｂ)「評點」是對詩文加以評析圈點，用於本文中有欣賞的意思

(Ｃ)「『何處惹塵埃』的了悟」，意謂透明澄澈的了悟

(Ｄ)「在最高漲的音符處突地戛然而止」一句中，「戛然而止」是突然停止

(Ｅ)我提筆的手勢「擱淺」在半空中：原是指船舶陷於礁石、沙灘，不能航行，在此指停頓住

(　　)4.文學作品中，常見將抽象聽覺具體形象化的技法，在下列文句中具有此用法的選項是：

(Ａ)啊，那縷求凰的琴音款款挑來，如水之聲、如風之流，都清清楚楚飄進了她耳裡（簡媜王昭君）

(Ｂ)我躲進有紗窗的屋裡，聽蚊蚋撞玻璃門的聲音，青蛙跳水的聲音（楊牧山谷記載）

(Ｃ)潮來潮去，煞像是心情的起伏，挑動無名的一根琴絃（簡媜韻律）

(Ｄ)蟬聲是一陣襲人的浪，不小心掉進小孩子的心湖。於是湖心拋出千萬圈漣漪如千萬條繩子，要逮捕那陣浪（簡媜夏之絕句）

(Ｅ)彷彿有一點聲音，從地底下發出。這一出之後，忽又揚起，像放那東洋煙火，一個彈子上天，隨化作千百道五色火光，縱橫散亂，這一聲飛起，即有無限聲音，俱來並發（劉鶚明湖居聽書）

(　　)5.關於夏之絕句一文，下列敘述何者正確？

(Ａ)作者化身為蟬，虛實相間

(Ｂ)兼論絕句的創作問題

(Ｃ)時間橫跨過去與現在，在回憶與現實間擺盪

(Ｄ)以詩來譬喻聲音，將夏天與絕句聯繫起來，是獨特的創新聯想，表現了作者想像的奇特與瑰麗

(Ｅ)使用許多短的段落，作為承上啟下的中心意旨，並具有警醒而凸出的效果

(　　)6.下列哪些句中的疊字做「狀聲詞」用？

(Ａ)「低低啞啞」的祕密聲

(Ｂ)「孜孜」不倦

(Ｃ)又聞山猿谷鳥，哀鳴「啾啾」

(Ｄ)泉「涓涓」而始流

(Ｅ)無邊落木「蕭蕭」下

　　　　【答案精析】

一、單選題

1.Ｃ　2.Ｃ　3.Ａ　4.Ｃ　5.Ｂ　6.Ｂ

二、多選題

1.ＡＢＤ　2.ＢＥ　3.ＢＣＤＥ　4.ＤＥ　5.ＣＤＥ　6.ＡＣＥ

【精析】

一、單選題

2.(Ｃ)形容詞 (Ａ) (Ｂ) (Ｄ)為動詞。

5.將夏天擬人化。

6.(Ａ)花開的景色(Ｃ)白茶花潔白如雪，花開有碗大(Ｄ)「冰瓣」是形容茶花瓣的雪白，聲音是來自作者的想像之語。

二、多選題

1.(Ａ)「季」動↓悸(Ｂ)錦「鏽」↓繡、鏗「鎗」↓鏘(Ｄ)「盪」氣↓蕩、諸苦「倍」嘗↓備。

2.(Ａ)夾／嘎(Ｂ)練(Ｃ)福／富(Ｄ)輒／設(Ｅ)丙。

3.(Ａ)指兩顆眼睛。

4.(Ｄ)抽象的蟬聲已變成一陣浪(Ｅ)說書聲如東洋煙火。

6.(Ａ)形容細小瑣碎的聲音(Ｂ)勤勉不懈的樣子(Ｃ)鳥鳴聲(Ｄ)細水慢流的樣子(Ｅ)落葉聲。

23 三、夏之绝句 简媜 三、夏之绝句 本文选自水问是作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