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比较文学总论

发布时间:2023-02-11 23:54:35

第一章总论人们通常认为,比较文学诞生于19世纪末期。应该说,这是一门不算太新的学科。然而在实际上,它却总给人一种出世不久的印象。我们看到,它老是与“新兴”之类的字眼联系在一起。回顾这门学科一百余年来的历程,它的确充满生机与活力,可是,另一方面,它又自始至终充满争讼与危机,就连今天最有“资格”谈论它的比较文学“泰斗”,也感叹不明白它何以是其所是。如果说它是一门根基不稳、定义不明的学科,恐怕没有人会提出异议。可是事实上,它又在迅速地发展与膨胀,不断有新的方法和领域自愿归属到它的名下(中国比较文学学会已设有12个二级学会,而且呈增加的趋势,使得它在阵容上、范围上、内容上不断扩大和更新。这一现象的确令人费解,但学界对此所提出的理论破解却并不尽如人意。其中原因自然很多,其一便是以往的比较文学的界定者往往仅从研究对象和范围来把握这一学科的本质属性,而忽视了研究主体自身的因素。实际上,离开了特定的主体,便谈不上对相关客体进行准确、全面和充分的认识。主客体相互包容、互为前提,这决定了对其中任何一方的认识都不能离开另一方的视角与视域。因此我们首先要提出比较文学的学科意识等问题,以便将比较文学纳入更加全面、更加开阔的视野之中来进行考察。第一节比较文学的学科意识在讨论学科意识之前,有必要对比较文学“名”与“实”的争议以及由此所引发的“危机论”作一阐述。任何一门学科都有其自身的构成条件,比较文学也应该如此。作为一门学科,它应该有其区别于一般人文学科的特点。然而,究竟什么是比较文学,这个问题几乎从它诞生之日起就一直困扰着人们。因此我们研究比较文学这门学科,首先面临一个正名问题,即对比较文学的学科概念作一个适当的界定。1970年,美国著名学者韦勒克曾经说过,‘比较文学’至今仍是一个有争议的学科领域”韦勒克.比较文学的名称与性质.见:干永昌等编选.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5.136基亚.比较文学.:干永昌等编选.比较文学研究译文集.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5.7576各国学者都试图给它正名,于是便有了“全球文学”“国际文学”“世界文学”“各国文学的历史研究”“国际文学关系史”等多种名称。一门学科被赋予如此之多的名称,这种现象在世界学术史上是非常罕见的。尽管如此,目前人们还没有提出一个更好的、为大多数人所接受的名称,因此“比较文学”这个名称便沿用至今。其次是“实”的争议。“名”的争议当然是因为它不能很好地体现“实”的内涵与外延。比较文学是一门秉性善变的学科,因此要在现有名称之外找一个一劳永逸的恰当名称,我们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若以巴登斯贝格、梵第根所确立的理论规范为标准来衡量,半个多世纪里比较文学不知经历了多少变化!有的变化甚至走到了原来的反面,然而它们却能够
集合于比较文学的旗帜之下。这些变化主要表现在下述五个方面:一是研究范围扩展到没有事实关联的文学之间,扩展到文学与其他知识领域的相互关系之间;二是研究方法从单纯讲究实证、考据发展到几乎不加任何限定;三是各种新文论的大规模介入,使得法国学派的元老们视为“不可靠”“综合研究”大行其道;四是文化研究日益繁荣,使得比较文学的“外部研究”再一次成为时髦,然而这种研究并非仅如半个世纪前对作家在国外声誉、影响等的外部清理,而是撷取了当代文化、哲学的众多方法视点后由“外”向“内”的深层透视;五是民族性不再像早期比较文学家所竭力反对、急于驱逐的幽灵,而是成了比较文学自身挥之不去的合法成员。也就是说,在比较文学营垒里,已找不到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国际性”了。在这一变迁过程中,法国学派曾经是韦勒克等人猛烈抨击的对象;70年代以后,韦勒克等人又成了新文论倡导者们攻击的靶子,而新文论阵营中那些固执文学独特性的学者如乔纳森卡勒、米歇尔里法泰尔又是文化研究倡导者们的“眼中钉”……每一次你来我往的口诛笔伐都有“危机”的声音在回荡,危机似乎也是比较文学行进过程中如影随形的幽灵。近年来,我国比较文学界出现了一种“新危机论”曹顺庆说:“反观今日中国比较文学界,在学科研究内容和方法方面,也已呈现茫然和困惑之现象,如果说韦勒克称1958‘危机’为‘一潭死水’的话,那么我们目前的学科理论和方法论方面则堪称‘一团雾水’。辨不清方向、不知何去何从的现状,导致了当前全球性的比较文学的新危机。”曹顺庆.中国比较文学学会第五届年会闭幕词及会议总结.中国比较文学通讯,1996.3:49而在此之前六年,念孙在《比较文学消亡论》一文中说得更为严重。他从朱光潜对比较文学的看法引申开去,得出结论:“今天比较文学所特别强调的内容,在明天必将成为每个文学研究者理应具备的起码素质。在这种情况下,比较文学必将逐渐走向被取代、被消融的道路,即比较文学将消融在各类具体的文学研究,如古典文学、现代文学、当代文学、文学理论或小说研究、诗歌研究之中……在未来的发展中,比较文学作为一门学科已完成自己的历史使命,它的名称和定义只能作为‘纪念品’而保存在历史的记忆里。钱念孙.比较文学消亡论——从朱光潜对比较文学的看法谈起.文学评论,1990.39697陈思和也在一篇文章中对比较文学的哲学基础是什么,它是否有一套完整的认识论作为出发点提出了质疑。“给人的感觉似乎是,只要谈文学,就属于比较文学,只要出现一种理论,它必然属于比较文学”陈思和.困惑与疑难——关于比较文学的一次发言.上海文论,1991.642上述几位中国学者的意见,也许不无可商榷之处,然而应该承认,他们的确提出了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即对比较文学的对象、范围和方法如何作一个合理的界定。人们常说,比较文学是一门边缘性学科,“边缘性”总还得有一个“边”。这个“边”可以移动,但不能没有尽头。也就是说,不能搞“无边的比较文学”。而在比较文学自身理论的建设方面,如何去寻找这个“边”,便是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了。我们认为,要找到这个“边”,首先就必须确立比较文学的学科意识。那么,什么是比较文学的学科意识呢?让我们先看看下面这个例子:后现代主义的先驱之一杜桑在20世纪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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