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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3-09-18 14:17:09

古典爱情诗——企慕中的在水一方阅读和欣赏古诗文中的名篇佳作是培养健康的审美情趣,提高审美水平的一条重要途径。如果我们能通过一篇篇优美的诗文作品,进入到古人为我们创造的艺术世界中,真正发现并领略到其中的艺术美,我们就能获得一种审美的愉悦。古人曾说:诗无达诂,不仅对诗歌的解释如此,对诗歌的鉴赏也是如此。鲁迅先生也常说:凡人之心,无不有诗,如诗人作诗,诗不为诗人独有,凡一读其诗,心即会解者,即无不自有诗人之诗。任何一个人对作品(尤其是含蕴丰富的经典性名作)的解读和欣赏,都仅仅是一种角度,一种体验,一种认识,而且不可避免地都必然留下时代和个人精神烙印。因此,不管多么高明的艺术鉴赏和审美体验,都只能启发而不能取代读者对作品的解读和欣赏。在新课标背景下我们进入了选修教材《中国古代诗歌散文欣赏》的教学活动。很多时候,教读的过程就是领悟与再创作的过程。新的理念新的课程内容,当然应该有新的教法。如果仅仅像过去一样采取简单的方法,直接告诉学生阅读结果,那么对于被教育主体学生来说诗歌欣赏就只能永远停留在诗歌的表象之中,无法真正融入作品的内心世界。正是由于教学中缺少了必需的体验,也就缺乏了对诗中意境的把握,对诗歌的欣赏也就不全面。读书其实就是读自己,读诗歌更是如此。诗歌最基本的特点是抒情,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没有感情就不可能产生真正的艺术,这是任何形式的文学作品都不能例外的。但诗歌却是各种文学形式中最具有感情色彩的文体。诗人对客观世界的把握和表现是情感式的,这就决定了我们在艺术鉴赏活动中对诗歌的接受也是情感式的。诗人的感情也是常常凝聚和蕴含在艺术形象之中,并不都是直接说出来的,但离开感情,我们就很难捕捉诗歌的形象。因此,接受者自己充满激情,用心去感受诗人的激情,在诗歌欣赏中就有着重要的意义。笔者在和学生们共同鉴赏《长恨歌》和《湘夫人》中深有体会。两首诗都涉及到爱情、相思、追慕,诗中的情感激越、纯粹、绵远而深切。学生们只要进入诗的情境,就能感受体悟到。中国的爱情诗往往置于自然背景中爱情是文学艺术永恒的主题。”“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那么执著与热烈是因为爱情就如同生命,跨不过死亡的门槛,因而中国诗人笔下的爱情只是人间性和现实性的,是非常脆弱和难以永久把握的。李商隐的此日六军用驻马,当时七夕笑牵牛,说尽了悲欢难料的人生际遇。而《长恨歌》和《湘夫人》更是道尽了离别之苦,相思之愁。江淹说:然销魂者,惟别而已,的确如此。中国古典诗歌主要是通过创造意象和意境来表达诗人的思想感情,而意象和意境的创造都离不开客观的物和景,但这物和景又与我们平常在生活中所看到的面貌不完全相同,它是经过诗人主观思想感情的筛选、提炼、浸润而成的,是经过诗的升华的。而中国诗人表现爱情的时候,常常会写那么一点与恋人有关的自然景物,通过景物依旧与恋人的消失对照,含蓄地表达他们对爱情脆弱易越的本质认识。《长恨歌》中的那声声凄诉归来池苑皆依旧,太液芙蓉未央柳。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春风桃李花开夜,秋雨梧桐叶落时道尽物事人非,有情阴阳两相隔的悲苦。诗池苑来央柳太液芙蓉这些宫中熟悉的景致无一不引发抒情主人公难以自抑的悲痛,学生们在吟诵这些诗句时也被带入伤心断肠的境界,千回百转,难以排遣。中国的许多古典诗歌都有这个特征,睹物思人,由眼前景想到远方人。身在天涯,心在咫尺。如崔护的《题都城南庄》: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赵嘏的《江楼感旧》同来望月人何处?风景依稀似去年都表现了中国爱情诗的特征:将爱情与自然景物进行比照,于此表现自然的永恒性与爱情脆弱的悲剧性。同样在屈原的《湘夫人》中,抒情主人公那句寄寓无限相思与惆怅的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被称为千古言秋鼻祖。诗句的经典就在
于生动形象地构置了一个离别相思的凄凉情境,极好地表现了主人公寻不到爱人踪迹的失神与怅惘。又如,唐五代的花间词,在艺术表现上也颇有可取之处。例如牛希济的《生查子·春山烟欲收》春山烟欲收,天淡稀星小。残月脸边明,别泪临清晓。语已多,情未了,回首犹重道: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写清晨情人离别的情景,残月脸边明,别泪临清晓两句,细腻地描绘出挂在情人脸上的泪珠中映出破晓时缺月的影子。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两句从罗裙色如芳草的常见比喻中翻出睹物思人的新意。这种写法对后来的婉约派也很有启发。中国的爱情诗往往表现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的情境撩乱春愁如柳絮,悠悠梦里无寻处,读者品这两句情诗却能得到诸多感受。为何?其实欣赏诗歌的过程就是一个再创作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不仅领悟到意象的丰富意蕴而且更能感知象外之境的存在,即言有尽而意无穷。这是一种领悟,更是一种共鸣和交流。因为想象与联想的参与,欣赏者获得了丰富的体验,得到了真正的审美愉悦。《长恨歌》贯穿着痴情主人公的一路追寻,一路相思。在现实中、在梦中、在仙境中,不断的寻寻觅觅。现实中马嵬坡下泥土中,不见玉颜空死处,在梦中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在仙境中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作者将现实、神话、传说故事相互揉杂在一起,赋予诗中男女主人公理想的色彩。在传递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这种亘古长存的情感时,也引发欣赏者的无数联想。因为的不确定性、非特性,暗示了情的普遍性。再看南唐中主李璟的《山花子》一词,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回首绿波三峡暮,接天流,这几句本是传递小楼中不见离人音信的闺中春恨,但词中用落花谁是主不传云外信这种追问似的语词拓宽了诗境与诗意,词中的春恨则不再局限于男女相思,使全诗笼罩在更广阔的愁情思绪中。同样《湘夫人》也是如此。在诗中有望断秋水,不见伊人的湘君——“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有等待中黯然失神的湘君——“荒忽兮远望,观流水兮潺湲,有求之不得失望但执著的湘君——“搴汀州兮杜若,将以遗兮远者,而这些诗句中所有的都具有丰富的含义。因其丰富,所以在不同的欣赏者那里就可能引发不同的联想。中国古典诗歌有一个非常有趣的特征,那就是许多意象都具有相反相对的双重象征意义。比河流,它一方面可以象征时间的流逝,另一方面又可以象征自然的永恒。换言之,它似是不变之变的象征。它可以是李煜笔下的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也可以是孔子笔下的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如此看来那一句观流水兮潺湲似乎就可以多角度去理解了,即可以理解为在等待的时间流逝中日渐憔悴,也可以理解成它暗示着等待的无止尽、无期限。再如,《秦风·蒹葭》中那企慕的等待者,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充分体现了追寻的艰难和渺茫,诗人上下求索,而伊人虽隐约可见却始终遥不可及。这种可望而不可及,又加深了渴慕的程度,因为目标迫近反而使失败越发让人痛苦惋惜。而让人感到悲哀的是个体生命是一条单行线,一切都在执著的思慕中消逝,没有重新来过的希望。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执著的思恋,它既让人感到欣慰,同时也让人深陷痛苦。这种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情境成为古典爱情诗中的典型情境,似乎思慕的双方始终被一片迷茫的水域阻隔着,恍恍惚惚、若隐若现。可见而不可求的惆怅始终伴随着诗中的人物,也牵引着读者的内心。
我们说,一切真正的艺术作品,尤其是主情的诗歌,尤其是以创造意境为主要特色的中国古典诗歌,其魅力就在于能触发读者的艺术想象。这种想象既可以是接近诗人创作原意的,也可以是自己合理的引申和发挥。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的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境界,他将晏殊《蝶恋花》中的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柳永《凤栖梧》中的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和辛弃疾《青玉案》中的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有意进行了主观拓展和引申,从而形成创新性的别开生面的理解。我们古典诗中的爱情诗因其意象的独特性,因其所吟咏的对象——爱情本质的脆弱易逝性,而具有了无限丰富的内蕴。由情景交融所创造出的诗歌的意象和意境,更使得中国古典诗歌的艺术表现从有限达到无限,读者可以由诗中所写的具体景物进入到一个由诗人的主观世界与客观物象相融合的或高远或深邃的艺术境界之中。这也恰是古典诗歌的美丽所在,外体物情,内抒心象,妙趣横生。欣赏中国的古典诗歌,当我们像诗人作诗时一样饱含激情,带动课堂,引领学生真正进入到诗歌的艺术境界之中时,我们才能真正领略到欣赏的快乐,审美的愉悦,共鸣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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