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散文的描写

发布时间:2015-03-13 20:52:56

余光中散文的描写

余光中散文的描写阳光乐园

余光中,是一个骄傲的人,对自己的作品有着相当的自信。他曾经撰文将朱自清的《荷塘月色》批得体无完肤,主要意思是,朱自清在文中的描写并不高明。读完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朱自清曾被我们奉为描写大师。于是很想知道余光中是不是街头卖大力丸的。

读了余光中的几篇诗文,如果说他的诗文均为佳作,也未必尽然,但是,他的《碧潭》、《永远,我等》、《等你在雨中》、《春天,遂想起》、《布谷》等诗歌作品还是很让我心动。他的散文除了冗长外,其描写还是很见功夫。

余光中的诗歌以后再谈,这里先说说他散文中的描写。举几例:

写卡夫卡的画像。“画中的卡夫卡浓眉大眼,忧郁的眼神满含焦灼,那一对瞳仁正是高高的狱窗,深囚的灵魂就攀在窗口向外窥探。黑发蓄成平头,低压在额头上。招风的大耳朵突出于两侧,惊醒得似乎在收听什么可疑、可惊的动静。挺直的鼻梁,轮廓刚劲地从眉心削落下来,被丰满而富感性的嘴唇托个正着。”动词的运用,精妙撼人,让死变为活:卡夫卡悠悠醒来,跨越时空,正盯着余光中的妙笔。

再如,写莱茵河畔河妖的雕像。“她半垂着头,在午日下不容易细读表情。我举起相机,在调整距离和角度。忽然,她的眼睛半开,向我无声地来,似嗔似笑,流露出一棱暗蓝的寒光。烈日下,我心神恍恍,不由自主地一阵摇颤。”我没看到过有谁以这样的笔法去写一座雕像,妖冶而诱惑的河妖,跃然纸上;神幻的虚拟,让她的目光摇曳妩媚。令我叹服。

看他写景。“我几乎以为,站在四围的秋色里,那种圆溜溜的成熟感,会永远悬在那里,不坠下来。终于一切瓜一切果都过肥过重了,从腴沃中升起来的仍垂向腴沃。每到黄昏,太阳也垂垂落向南瓜田里,红橙橙的,一只熟得不能再熟下去的,特大号的南瓜。”景物描写中含有警句,更让人惊叹的是他对夕阳的描写,即景而写,比喻自然美妙。

再看他写海面。“怪可怜的芭蕾舞女,黄喙白羽,洁净而且窈窕,正张开遒劲有力的翅膀,循最轻灵最柔美的曲线,在风的背上有节奏地溜冰。风的背很阔,很冰。风的舌有咸水的腥气。乌衣巫的瓶中,夜,愈酿愈浓。北纬四十一度的洋面,仍有一层翳翳的毛玻璃的什么,在抵抗黑暗的冻结。”无疑,除了比喻和拟人的精彩想象,动词的运用给这个夜色渐浓的洋面之境,增添了神秘和灵动。再如写黄蜂和阳光。“八九十人的大教室,只有一只迷路的黄蜂,震起一串高频率而低沉的营营,在讲台前面沉吟了好一会,断定春天不在这里,终于嗡嗡然,从另一扇窗口飞走。外面,杜鹃开得好热烈,红白缤纷,像一团爱情的雾。阳光从高高的榄仁树上落下来,斑斑点点的琥珀,溅满窗台,一直溅到临窗一个女生的迷你裙上。”余光中让这只黄蜂,充满了神异的色彩,让阳光有了形状和动作。

就像他自己所说,动词才是句子精彩的关键。当然我们不能要求,每一句话都是那么优美而精彩,每一个动词都令人兴奋甚至惊叹。但是,动词给人的感受是如此震颤,一杯二锅头,喝一口,从嗓子热辣到小腹,过瘾!我们经常看到的是,不少散文,用浓稠的形容词酿成饮料,甜香得腻味,蹙颦着呻吟。

动词运用的本质是思维,是想象,想象力丰富,动词才可能用得巧妙。余光中说得好:“形容词是排列的,动词才交流。”其实,我国古代很多诗人、散文家就是运用动词的高手。仅举一例:李清照写愁“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一“下”一“上”,闲愁顿时栩栩如活、声色俱现。余光中所言不是发轫,但深得古人语言运用真谛。

以为然,学习之。

余光中散文的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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