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女传》原文节选及释义
发布时间:2019-11-20 08:0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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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列女传(原文节选批注版)
释义:霜雪
目录:
(一)有虞二妃
(二)周幽褒姒
(三)夏桀末喜
(四)弃母姜嫄
(五)契母简狄
(六)邹孟轲母
(七)赵将括母
(八)柳下惠妻
(九)息君夫人
(十)启母涂山
(十一)楚野辩女
(十二)齐管妾婧
(十三)聂政姊
(十四)齐女徐吾
(十五)汤妃有㜪
(一)有虞二妃
有虞二妃者,帝尧之二女也。长娥皇,次女英。舜父玩母嚚,父号瞽叟,弟曰象。敖游于嫚。舜能谐柔之,承事瞽叟以孝。母憎舜而爱象,舜犹内治,靡有奸意。四岳荐之于尧,尧乃妻以二女以观厥内。二女承事舜于畎亩之中,不以天子之女故而骄盈怠嫚。犹谦谦恭俭,思尽妇道。
瞽叟与象谋杀舜,使涂廪。舜归告二女曰:“父母使我涂廪,我其往。”二女曰:“往哉!”舜既治廪,乃捐阶,瞽叟焚廪,舜往飞出。象复与父母谋,使舜浚井,舜乃告二女,二女曰:“俞,往哉!”舜往浚井,格其出入,从掩,舜潜出。时既不能杀舜,瞽叟又速舜饮酒,醉将杀之。舜告二女,二女乃与舜药浴汪,遂往。舜终日饮酒不醉。舜之女弟系怜之,与二嫂谐。父母欲杀舜,舜犹不怨。怒之不已,舜往于田号泣。日呼旻天,呼父母。惟害若兹,思慕不已。不怨其弟,笃厚不怠。
既纳于百揆,宾于四门,选于林木。入于大麓,尧试之百方,每事常谋于二女。舜既嗣位,升于天子。娥皇为后,女英为妃。封象于有庳,事瞽叟犹若初焉。天下称二妃聪明贞仁,舜陟方,死于苍梧。号曰重华。二妃死于江湘之间。俗谓之湘君。君子曰:“二妃德纯而行笃。”《诗》云:“不显惟德,百辟其刑之。”此之谓也。
颂曰:元始二妃,帝尧之女。嫔列有虞,承舜于下,以尊事卑,终能劳苦,瞽叟和宁,卒享福祜。
(二)周幽褒姒
褒姒者,童妾之女,周幽王之后也。初,夏之衰也,褒人之神化为二龙,同于王庭而言曰:“余,褒之二君也。”夏后卜杀之与去,莫吉。卜请其漦藏之而吉,乃布幣焉。龙忽不见,而藏漦椟中,乃置之郊,至周,莫之敢发也。及周厉王之末,发而观之,漦流于庭,不可除也。王使妇人噪之,化为玄蚖,入后宫,宫之童妾未毁而遭之,既笄而孕,当宣王之时产。无夫而乳,惧而弃之。先是有童谣曰:“檿弧箕服,寔亡周国。”宣王闻之。后有人夫妻卖檿弧箕服之器者,王使执而戮之,夫妻夜逃,闻童妾遭弃而夜号,哀而取之,遂窜于褒。长而美好,褒人姁有狱,献之以赎,幽王受而嬖之,遂释褒姁,故号曰褒姒。
既生子伯服,幽王乃废后申后之女,而立褒姒为后,废太子宜咎而立伯服为太子。幽王惑于褒姒,出入与之同乘,不恤国事,驱驰弋猎不时,以适褒姒之意。饮酒流湎,倡优在前,以夜继昼,褒姒不笑。幽王乃欲其笑,万端,故不笑,幽王为烽燧大鼓,有寇至,则举,诸侯悉至而无寇,褒姒乃大笑。幽王欲悦之,数为举烽火,其后不信,诸侯不至。忠谏者诛,唯褒姒言是从。上下相谀,百姓乖离。申侯乃与缯西夷犬戎,共攻幽王,幽王举烽燧征兵,莫至。遂杀幽王于骊山之下,虏褒姒,尽取周赂而去。于是诸侯乃即申侯,而共立故太子宜咎,是为平王。自是之后,周与诸侯无异。《诗》曰:赫赫宗周,褒姒灭之。此之谓也。
颂曰:褒神龙变,寔生褒姒,兴配周王,废后太子,举烽致兵,笑寇不至,申侯伐周,果灭其祀。
(三)夏桀末喜
末喜者,夏桀之妃也。美于色,薄于德,乱孽无道,女子行丈夫心,佩剑带冠。
桀既弃礼仪,淫于妇人。求美女积之于后宫,收倡优、侏儒、狎徒能为奇伟戏者,聚之于旁,造烂漫之乐。日夜与末喜及宫女饮酒,无有休时。置末喜于膝上,听用其言,昏乱失道,骄奢自恣。为酒池可以运舟,一鼓而牛饮者三千人,(革+奇)(垂)其头而饮之于酒池,醉而溺死者。末喜笑之,以为乐。
龙逢进谏,曰:“君无道,必亡矣。”桀曰:“日有亡乎?日亡而我亡。”不听,以为妖言而杀之。造琼室瑶台,以临云雨,殚财尽币,意尚不厌。召汤,囚之于夏台,已而释之。诸侯大叛,于是汤受命而伐之。战于鸣条,桀师不战。汤遂放桀与末喜嬖妾,同舟流于海,死于南巢之山。
诗曰:懿厥哲妇,为枭为鸱,此之谓也。
颂曰:末喜配桀,维乱骄扬。桀既无道,又重其荒。奸轨是用,不恤法常。夏后之国,遂反为商。
(四)弃母姜嫄
弃母姜嫄者,邰后之女也。当尧之时,行见巨人迹,好而履之,归而有娠。浸以益大,心怪恶之,卜筮禋祀,以求无子。终生子,以为不祥,而弃之隘巷,牛羊避而不践,乃送之平林之中,后伐平林者咸荐之覆之。乃取置寒水之上,飞鸟伛翼之。
姜嫄以为异,乃收以归。因命曰弃。姜嫄之性清静专一,好种稼穑,及弃长而教之种树桑麻,弃之性明而仁,能育其教,卒致其名。尧使弃居稷官,更国邰地。遂封弃于邰,号曰后稷。
及尧崩舜即位,乃命之曰:“弃!黎民阻饥,汝居稷,播时百谷。”其后世世居稷,至周文武而兴为天子。君子谓姜嫄静而有化。
《诗》云:赫赫姜嫄,其德不回,上帝是依。又曰:思文后稷,克配彼天,立我烝民。此之谓也。
颂曰:弃母姜嫄,清静专一。履迹而孕,惧弃于野。鸟兽覆翼,乃复收恤。卒为帝佐,母道既毕。
(五)契母简狄
契母简狄者,有娀氏之长女也。当尧之时,与其妹娣浴于玄丘之水。有玄鸟衔卵过而坠之。五色甚好,简狄与其妹娣竞往取之。简狄得而含之,误而吞之,遂生契焉。
简狄性好人事之治。上知天文,乐于施惠。及契长而教之理顺之序。契之性聪明而仁,能育其教,卒致其名。尧使为司徒,封之于亳。及尧崩,舜即位。乃敕之曰:“契!百姓不亲,五品不逊,汝作司徒,而敬敷五教,在宽。”其后,世世居亳。至商汤兴为天子。君子谓简狄仁而有理。
诗云:有娀方将,立子生商。又曰:天命玄鸟,降而生商,此之谓也。
颂曰:契母简狄,敦仁励翼。吞卵生子,遂自修饰。教以事理,推恩有德。契为帝辅,盖母有力。
(六)邹孟轲母
邹孟轲之母也,号孟母。其舍近墓。孟子之少也,嬉游为墓间之事,踊跃筑埋。孟母曰:“此非吾所以居处子。”乃去。舍市傍,嬉戏为贾人炫卖之事。孟母又曰:“此非吾所以居处子也。”复徙。舍学宫之旁,其嬉游乃设俎豆揖让进退。孟母曰:“真可以居吾子矣!”遂居。及孟子长,学六艺,卒成大儒之名。君子谓孟母善以渐化。
《诗》云:彼姝者子,何以予之?此之谓也。
孟子之少也,既学而归。孟母方织,问曰:“学所至矣?”孟子曰:“自若也。”孟母以刀断其织,孟子惧而问其故。
孟母曰:“子之废学,若吾断斯织也。夫君子学以立名,问则广知,是以居则安宁,动则远害。今而废之,是不免于厮役而无以离于祸患也。何以异于织绩而食,中道废而不为,宁能衣其夫子而长不乏粮食哉?女则废其所食,男则堕于修德,不为窃盗则为虏役矣!”孟子惧,旦夕勤学不息,师事子思,遂成天下之名儒。
君子谓孟母知为人母之道矣。《诗》云:彼姝者子,何以告之,此之谓也。
孟子既娶,将入私室,其妇袒而在内。孟子不悦,遂去不入。妇辞孟母而求去,曰:“妾闻夫妇之道,私室不与焉,今者妾窃堕在室而夫子见妾,勃然不悦,是客妾也。妇人之义盖不客宿,请归父母。”于是孟母召孟子而谓之曰:“夫礼,将入门,问孰存,所以致敬也;将上堂,声必扬,所以戒人也;将入户,视必下,恐见人过也。今子不察于礼而责礼于人,不亦远乎?”孟子谢,遂留其妇。君子谓孟母知礼而明于姑母之道。
孟子处齐而有忧色,孟母见之曰:“子若有忧色,何也?”孟子曰:“不敏。”异日闲居,拥楹而叹。孟母见之曰:“向见子有忧色,曰‘不敏也’,今拥楹而叹,何也?”孟子对曰:“轲闻之,君子称身而就位,不为苟得而受赏,不贪荣禄,诸侯不听则不达其上,听而不用则不践其朝,今道不用于齐,愿行而母老,是以忧也。”孟母曰:“夫妇人之礼,精五饭,审酒浆,养舅姑,缝衣裳而已矣,故有闺内之修而无境外之志。《易》曰:在中馈,无忧遂。《诗》曰:无非无仪,惟酒食是议。以言妇人无擅制之义,而有三从之道也,故年少则从乎父母,出嫁则从乎夫,夫死则从乎子,礼也。今子成人也,而我老矣!子行乎子义,吾行乎吾礼。”君子谓孟母知妇道。
《诗》云:载色载笑,匪怒匪教,此之谓也。
颂曰:孟子之母,教化列分。处子择艺,使从大伦。子学不进,断机示焉。子遂成德,为当世冠。
(七)赵将括母
赵将马服君赵奢之妻,赵括之母也。秦攻赵,孝成王使括代廉颇为将。将行,括母上书言于王曰:“括不可使将。”
王曰:“何以?”曰:“始妾事其父,父时为将,身所奉饭者以十数, 所友者以百数,大王及宗室所赐币者,尽以与军吏士大夫,受命之日,不问家事。今括一旦为将,东向而朝军吏,吏无敢仰视之者,王所赐金帛,归,尽藏之,乃日视便利田宅可买者,王以为若其父乎?父子不同,执心各异,愿勿遣。”王曰:“母置之,吾计已决矣。”括母曰:“王终遣之,即有不称,妾得无随乎?”
王曰:“不也。”括既行,代廉颇,三十余日,赵兵果败。括死军覆,王以括母先言,故卒不加诛。
君子谓括母为仁智。《诗》曰:“老夫灌灌,小子蹻蹻,匪我言耄,尔用忧谑。”此之谓也。
颂曰:孝成用括,代颇距秦。括母奉书,知其覆军。愿止不得,请罪止身。括死长平,妻子得存。
(八)柳下惠妻
鲁大夫柳下惠之妻也。柳下惠处鲁,三黜而不去,忧民救乱。妻曰:“无乃渎乎!君子有二恥。国无道而贵,恥也;国有道而贱,恥也。今当乱世,三黜而不去,亦近恥也。”柳下惠曰:“油油之民,将陷于害,吾能已乎!且彼为彼,我为我,彼虽裸裎,安能污我!”油油然与之处,仕与下位。柳下既死,门人將诔之。妻曰:“将诔夫子之德耶,则二三子不如妾知之也。”乃诔曰:“夫子之不伐兮,夫子之不竭兮,夫子之信诚而与人无害兮,屈柔从俗,不強察兮,蒙恥救民,德弥大兮,虽遇三黜,終不蔽兮,恺悌君子,永能厉兮,嗟乎惜哉,乃下世兮,庶几遐年,今遂逝兮,呜呼哀哉,魂神泄兮,夫子之谥,宜为惠兮。”门人从之以为诔,莫能窜一字。君子谓柳下惠妻能光其夫矣。《诗》曰:人知其一,莫知其他。此之谓也。
颂曰:下惠之妻,贤明有文,柳下既死,门人必存,将诔下惠,妻为之辞,陈列其文,莫能易之。
(九)息君夫人
夫人者,息君之夫人也。楚伐息,破之。虏其君,使守门。将妻其夫人,而纳之于宫。楚王出游,夫人遂出见息君,谓之曰:“人生要一死而已,何至自苦!妾无须臾而忘君也,终不以身更贰醮。生离于地上,岂如死归于地下哉!”乃作《诗》曰:谷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皦日。息君止之,夫人不听,遂自杀,息君亦自杀,同日俱死。楚王贤其夫人,守节有义,乃以诸侯之礼合而葬之。君子谓夫人说于行善,故序之于诗。夫义动君子,利动小人。息君夫人不为利动矣。《诗》云:德音莫违,及尔同死。此之谓也。
颂曰:楚虏息君,纳其适妃,夫人持固,弥久不衰,作诗同穴,思故忘新,遂死不顾,列于贞贤。
(十)启母涂山
启母者,涂山氏长女也。夏禹娶以为妃。既生启,辛壬癸甲,启呱呱泣,禹去而治水,惟荒度土功,三过其家,不入其门。涂山独明教训,而致其化焉。
及启长,化其德而从其教,卒致令名。禹为天子,而启为嗣,持禹之功而不殒。君子谓涂山强于教诲。《诗》云:厘尔士女,从以孙子。此之谓也。
颂曰:启母涂山,惟配帝禹,辛壬癸甲,禹往敷土,启呱呱泣,母独论序,教訓以善,卒继其父。
(十一)楚野辩女
楚野辩女者,昭氏之妻也。郑简公使大夫聘于荆,至于狭路,有一妇人乘车,与大夫遇,毂击而折大夫车轴,大夫怒,将执而鞭之,妇人曰:“妾闻君子不迁怒,不贰过。今于狭路之中,妾已极矣,而子大夫之仆不肯少引,是以败子大夫之车,而反执妾,岂不迁怒哉!既不怒仆,而反怒妾,岂不贰过哉!周书曰:‘毋侮鰥寡,而畏高明。’今子列大夫而不为之表,而迁怒贰过,释仆执妾,轻其微弱,岂可谓不侮鰥寡乎!吾鞭则鞭耳,惜子大夫之丧善也!”大夫惭而无以应,遂释之,而问之,对曰:“妾楚野之鄙人也。”大夫曰:“盍从我于郑乎?”对曰:“既有狂夫,昭氏在內矣。”遂去。君子曰:“辩女能以辞免。《诗》云:“惟号斯言,有伦有脊。”此之谓也。
颂曰:辩女独乘,遇郑使者,郑使折轴,执女忿怒,女陈其冤,亦有其序,郑使惭去,不敢谈语。
(十二)齐管妾婧
妾婧者,齐相管仲之妾也。宁戚欲见桓公,道无从,乃为人仆。将车宿齐东门之外,桓公因出,宁戚击牛角而商歌,甚悲,桓公异之,使管仲迎之,宁戚称曰:「浩浩乎白水!」管仲不知所谓,不朝五日,而有忧色。
其妾婧进曰:「今君不朝五日而有忧色,敢问国家之事耶?君之谋也?」管仲曰:「非汝所知也。」婧曰:「妾闻之也,毋老老,毋贱贱,毋少少,毋弱弱。」管仲曰:「何谓也?」「昔者太公望年七十,屠牛于朝歌市,八十为天子师,九十而封于齐。由是观之,老可老邪?夫伊尹,有榇氏之媵臣也。汤立以为三公,天下之治太平。由是观之,贱可贱邪?皋子生五岁而赞禹。由是观之,少可少邪?駃騠生七日而超其母。由是观之,弱可弱邪?」于是管仲乃下席而谢曰:「吾请语子其故。昔日,公使我迎宁戚,宁戚曰:『浩浩乎白水!』吾不知其所谓,是故忧之。」其妾笑曰:「人已语君矣,君不知识邪?古有白水之诗。诗不云乎:『浩浩白水,鯈鯈之魚,君来召我,我将安居,国家未定,从我焉如。』此宁戚之欲得仕国家也。」管仲大悦,以报桓公。
桓公乃修官府,斋戒五日,见宁子,因以为佐,齐国以治。君子谓妾婧为可与谋。《诗》云:「先民有言,询于刍荛。」此之谓也。
颂曰:桓遇宁戚,命管迎之,宁戚白水,管仲忧疑,妾进问焉,为说其诗,管嘉报公,齐得以治。
(十三)聂政姊
齐勇士聶政之姊也。聶政母既终,独有姊在。及为濮阳严仲子刺韩相侠累,所杀者数十人,恐祸及姊,因自披其面,抉其目,自屠剔而死。
韩暴其尸于市,购问以千金,莫知为谁。姊曰:“弟至贤,爱妾之躯,灭吾之弟名,非弟意也。”乃之韩,哭聶政尸,谓吏曰:“杀韩相者,妾之弟,軹深井里聶政也。”亦自杀于尸下。
晋、楚、齐、卫闻之曰:“非独聂政之勇,乃其姊者,烈女也。”君子谓“聂政姊仁而有勇,不去死以灭名。”《诗》云:“死丧之威,兄弟孔怀。”言死可畏之事,唯兄弟甚相怀。此之谓也。
(十四)《齐女徐吾》
齐女徐吾者,齐东海上贫妇人也。与邻妇李吾之属会烛,相从夜绩。徐吾最贫,而烛数不属。
李吾谓其属曰:“徐吾烛数不属,请无与夜也。”徐吾曰:“是何言与?妾以贫烛不属之故,起常早,息常后,洒扫陈席,以待来者。自与蔽薄,坐常处下。凡为贫烛不属故也。夫一室之中,益一人,烛不为暗,损一人,烛不为明,何爱东壁之余光,不使贫妾得蒙见哀之?恩长为妾役之事,使诸君常有惠施于妾,不亦可乎!” 李吾莫能应,遂复与夜,终无后言。君子曰:“妇人以辞不见弃于邻,则辞安可以已乎哉!”
《诗》云:“辞之辑矣,民之协矣。”此之谓也。颂曰:齐女徐吾,会绩独贫,夜托烛明,李吾绝焉,徐吾自列,辞语甚分,卒得容入,终没后言。
(十五)汤妃有㜪
汤妃有㜪者,有㜪氏之女也。殷汤娶以为妃,生仲壬、外丙,亦明教训,致其功。
有㜪之妃汤也,统领九嫔,后宫有序,咸无妒媢逆理之人,卒致王功。君子谓妃明而有序。《诗》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言贤女能为君子和好众妾,其有㜪之谓也。
颂曰:汤妃有㜪,质行聪明,媵从伊尹,自夏适殷,勤悫治中,九嫔有行,化训内外,亦无愆殃。
《列女传》读后感
霜雪
古往今来,众生芸芸。能入载史册,必有非常之事。而其中奇女子所言所行,可堪后人学习与借鉴。
《有虞二妃》,娥皇、女英,下嫁虞舜,能以贵事贱,且助夫行孝,卒获唐尧信任,以临天下,造福万民。与二女子之谦谦恭俭,终能劳苦不无关系。《邹孟轲母》,教子之方,少则择处,学则期成,礼则有度,老则从善。所行为当世冠。《契母简狄》,其母好治人事,上知天文,且乐善好施,契受母教诲,卒有所为。
反之,《周幽褒姒》,恃崇而骄,骄而无度,卒致其难。《夏桀末喜》,逾礼为非,骄奢淫逸,不恤黔首,终至流放。
故言传身教,亦大矣。
且古人教训,言简意赅,读之有尽而意无穷。后人能继承且发扬之,善莫大焉。而余遇有不解处,辄探究于古人,或可得或不焉,异日再观之,或得或不,以此为乐。
丙申年庚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