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进行安全检测...

发布时间:2023-10-11 10:49:46

“不枪毙巴金就是落实政策”


1955年,胡风“反党”风波中,尽管一直认为胡风是进步的知识分子,但巴金跟着大家一起写了批判文章。几十年后,他说:“我对自己的表演,感到恶心,也感到羞耻。”他甚至觉得,因为这些当初写在白纸上的黑字,子孙后代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1956年,中共中央提出了“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方针,说要提倡“有独立思考的自由,有辩论的自由,有创作和批评的自由,有发表自己意见和保留自己意见的自由”很快,巴金连续发表十多篇杂感,斥责那些不让人独立思考的人。到了1957年,巴金的许多朋友被戴上了“右倾”的帽子,包括萧乾、施蛰存。他与萧乾因为政治原因在生活来往中出现了隔膜。而有一次,在北京紫光阁开会,当萧乾进了会场,别人都不敢理睬他,只有巴金还和他打招呼,并主动坐在他旁边。很多年后,巴金对徐开垒回忆说,“他是我的老友,我心又不忍,但又无可奈何。”
1958年,巴金也开始受到一定程度的冲击。在19571958年间,巴金开始写人云亦云的文章,1959年国庆十周年,连续发表了《我们要在地上建立天堂》、《迎接新的光明》、《无上的光荣》等七篇散文。事实上,这种现象已经成为形势的需要,此时,不独巴金一人选择了这种写法,茅盾的《遍地皆诗写不赢》组诗等作品,更把知识分子在此期间的非正常状态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样的非正常状态终究莫名其妙得让人压抑,196259日,上海第二次文代会召开,巴金致开幕词《更高地举起毛泽东文艺思想的红旗》并作《作家的勇气和责任心》的讲话。他在发言中说:“我有点害怕那些一手拿框框、一手捏棍子到处找毛病的人,固然我不会看见棍子就缩回头,但是棍子挨多了,脑筋会震坏的。碰上了他们,麻烦就多了。
“我不是在开玩笑。在我们社会里有这样一种人,人数很少,你平时看不见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但是你一开口,一拿笔,他们就出现了。他们欢喜制造简单的框框,也满足于自己制造出来的这些框框,更愿意把人们都套在他们的框框里头。倘使有人不肯钻进他们的框框里去,倘使别人的花园里多开了几种花,窗前树上多有几声鸟叫,倘使他们听见新鲜的歌声,看到没有见惯的文章,他们会怒火上升,高举棍棒,来一个迎头痛击。„„
“他们人数虽少,可是他们声势浩大,寄稿制造舆论,他们会到处发表意见,到处寄信,到处抓别人的辫子,给别人戴帽子,然后到处乱打棍子,把有些作者整得提心吊胆,失掉了雄心壮志。”
美联社525日发表了巴金的这次讲话,并且评论说,“巴金一向是多产作家,他在共产党征服中国以前写的小说在今天中国以及在东南亚华侨当中仍然极受欢迎。但是在过去十三年中,他没有写出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美联社甚至还特意说明,北京的领导显然不赞成巴金的发言,证据是所有全国性的文艺报刊都没有刊登和报道这个发言。
这个报道被毛泽东知道后,怒斥道:“他巴金要什么样的自由!要的是资产阶级的自由!”张春桥见此,更是借机上蹿下跳,放出狠话说:“对巴金不枪毙就是政策,枪毙与不枪毙就在一线之间。”

文革十年如一梦


巴金的肺腑发言不但没有为作家争取到自由,反而给自己带来了麻烦甚至灾难。1965年,巴金被迫发表批判电影《不夜城》的文章,回家后,他怎么也无法入睡,当天晚上,他与妻子萧珊一起去看望该电影的编剧柯灵,向他道了歉。1966年,巴金以中国作家代表团副团长身份在北京参加亚非作家紧急会议。不久,他受到上海市文联“造反派”批判,被关入上海文联资料室“牛棚”,从此开始了靠边、检查、被批斗和强迫劳动的生活。9月,上海作协“造反派”抄了他的家。19671月,挨斗更频,巴金与魏金枝、王西彦等六人被迁出资料室,关到楼下一处不满五平方米的煤气灶间。5月《人民日报》发表署名文章,点名批判巴金。上海市文艺界批判文艺黑线联络站等单位先后编印多种巴金批判专辑。1968年,批斗更加频繁,《文汇报》先后发表长篇文章《彻底揭露巴金的反革命真面目》、《斗倒批臭文艺界反动”权威”巴金》;《解放日报》亦以《彻底斗倒批臭无产阶级专政的死敌巴金》为通栏标题发表多篇批判文章。1969年开始,巴金在牛棚里开始抄录、背诵但丁的《神曲"地狱篇》期间,《文汇报》发表《批臭巴金,批臭无政府主义》《彻底批判大毒草〈家〉〈春〉〈秋〉等文章,对巴金进行大肆攻击。在牛棚里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遭受了种种折磨,巴金就认为他所在的牛棚就好像但丁《神曲》里描写的地狱。他每天在牛棚里默默地背诵《神曲》里的诗句,把《神曲》的诗句作为支持自己度过那个黑暗岁月的精神力量。在打倒四人帮以后,巴金在他的很多文章中一再提到这段难忘的经历。
此后3年多的日子就是连天的批斗与游行,但巴金没有选择抗争,而是委曲求全地活下来,和老舍、傅雷等人的直接反抗不同,在不停的游斗与大小牛棚的轮换之间,巴金经历了一个“炼狱”。1967年,文革已是如火如荼之势,七月中旬的一天,上海市造反派在华师大校园广场联合批斗“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强,由“反动文霸”巴金陪斗。巴金当时是上海作协主席,说他与作协党组书记吴强“一贯狼狈为奸”,现在批斗吴强,他自然应当“陪斗”。“在一片震耳欲聋的口号声中,押他上台的大汉狠狠地揪住他的头发往下按。谁知刚按下,他的头就倔强地昂了起来;再按,再昂,如此反复,巴金的脖子上仿佛装了个强有力的弹簧,造反派无论如何也无法使他低下头去。”“造反派在暴怒之下,索性一手抵住他的脊背,一手抓住他的头发往后扳„„难以忍受的痛苦使他的脸颊都扭歪了。
与爱妻萧姗的生死离别
1972年,萧珊病故,巴金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她不想死,她要活,她愿意改造思想,她愿意看到社会主义建成。这个愿望总不能说是痴心妄想吧。她本来可以活下去,倘使她不是“黑老K”的“臭婆娘”。一句话,是我连累了她,是我害了她。”
萧珊比巴金小13岁,19445月初,41岁的巴金与萧姗从桂林到了贵阳结婚,其时他开始着手写作中篇名作创作《憩园》,并翻译屠格涅夫的《处女地》。文革期间,由于过度的精神摧残,加上患直肠癌,于197255岁时离世。巴金在

正在进行安全检测...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