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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1714396320

2016年12月第37卷第6期湘南学院学报
JournalofXiangnanUniversity
Dec.,2016Vol.37No.6
浅论夏侯玄的玄学思想
崔荣亮
(湖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湖南长沙410006
摘要：魏晋时期，夏侯玄作为玄学宗主之一，身边聚集着诸多玄学名士，而这种交游活动对其思想的形成与成熟
产生了重要影响。他在《本玄论》中提出的“天地以自然运，圣人以自然用。自然者，道也”强调了对“自然”、对“道”的追求，而其“道本无名”更是对魏晋玄学起了定名性的影响。同时，夏侯玄的玄学思想又指导了他在正始时期的改制运动，其改制的三项措施:改革选举制、改革官制、改革奢侈服制，无不体现显出诸如“才性”、“无为”、“无欲无求”等的浓厚的玄学色彩。
关键词：夏侯玄；玄学思想；正始改制
中图分类号：L206.2
文献标识码：A
D01：10.3969/j.issn.1672-8173.2016.06.Oil
傅暇谈。暇善明理而粲善玄远，宗致不同，仓卒时或有格而不相得意。裴徽通彼我之怀，为二家骑驿，倾
之，粲与嘏善。夏侯玄亦亲。”[2]32°而《魏晋学案》中曾提及夏侯玄的讲友有何晏，与其交游的则有诸葛诞、李丰、乐广、李胜、曹羲等人，其论敌则有蒋济。其中何晏作为正始玄学的领导人物，与夏侯玄同时称名于时，《三国志》注引《魏氏春秋》云：“初，夏侯玄、何晏等名盛于时，司马景王亦预焉。”[2]293他们二人定然会有学术思想上的交锋。至于其他人，《北堂书钞》卷九八引《何晏别传》云:“曹爽常大集名德,长幼莫不预会，及欲论道，曹羲乃叹曰‘妙哉平叔之论道，尽其理矣！’既而清谈雅论，辩难纷纭，不觉诸生在坐。”可见曹羲于玄学之理论应当也是颇为精通的，否则也不会对何晏的论道发出如此的感叹。另外，其在《至公论》中曾言：“兴化致治，不崇公抑私、割私情以顺理、厉清议以督俗、明是非已宣教者，吾未见其功也……若乃背清议、违是非，虽尧不能一日以治。”[5]强调了“清议”在兴化致治中的重要地位。基于这种玄风交游活动，一方面夏侯玄会受到诸友的影响，而另一方面，也在侧面反映出夏侯玄在玄学上也有着较为
魏晋时期，玄学思潮兴起，而论及此时的玄学，则不能不提及夏侯玄。《魏晋学案》中指出：“夏侯玄以
贵臣子而少膺重名，为正始名士之宗主，亦魏晋玄学宗主之
一
。”
[1]507称其为“正始名士之宗主”是因其为
“四聪八达”之首，“是时当世俊士散骑常侍夏侯玄、尚书诸葛诞、邓飏之徒，共相题表，以玄、畴四人为‘四聪’；诞、偺八人为‘八达’”[2]769。而称其为“玄学宗主之一”是因为其与何晏、王弼同为玄学的领导人物，其作《本玄论》，首开玄学之论。汤用彤先生曾言：“夏侯玄少知名，士大夫中声望极高。荀粲好道家言，赞泰初为一时之杰。何晏喜玄理，谓其深而能通天下之志。玄亦复崇奉自然,在魏代玄学家泰初之地位颇髙，而时亦较早。……故夏泰初者上接太和中名法之续，下开正始玄理之风也。”[3]14王葆珐先生也说:“正始玄学以至玄，《太玄》为思想渊源，以清议为思想基础。以夏侯玄《本玄论》为旗帜，由此可确定正始玄学的起点。”[4]1〇?都特别指出了夏侯玄在魏晋时期玄学上的特殊地位，的为确论。
据《三国志》载，夏侯惠与刘劭相交甚厚,而夏侯玄作为夏侯惠的族侄，同时与其为同龄人，两人之间当有思想交流，甚至同刘劭也应该是有交往的，而刘劭的清谈活动，关于情性、才性的理论主张也就会影响到夏侯玄。同时，《三国志•荀或荀攸贾诩传》注引何勘《荀粲传》中记载:“（荀粲）太和初，到京邑与
突出的成就。
夏侯玄在玄学思想上的成就最根本的体现在其《本玄论》[19]5°8—文中，在这篇短文中，夏侯玄指出：
天地以自然运，圣人以自然用。自然者，道也。
收稿日期=2016-09-25
作者简介:崔荣亮（1991_,男，山东临沂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古代文学（先秦汉魏南北朝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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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荣亮：浅论夏侯玄的玄学思想
道本无名，故老氏曰：“强为之名。”仲尼称：“尧荡荡无能名焉”，下云：“巍巍成功”，则强为之名，取世所知而称尔，岂有名而更当云“无能名焉”者邪？夫唯
无名，故可得遍天下之名名之。然岂其名也哉！惟此足喻而终莫悟。是观泰山崛起而谓元气不浩茫者也。
在这里,夏侯玄指出“天地以自然运，圣人以自然用”，是继承了老子的理论，老子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6]65认为“自然”是世间最高的、唯一的法则。同样的，夏侯玄也认为天地万物都王葆铉先生在其著作《正始玄学》中曾多次指出，正始改制与初期阶段的玄学也就是正始玄学之间有着密切联系，认为“这些玄学家的改制运动乃是正始期间与玄学对应的主要政治事件，在玄学政治背景当中应处核心的位置，甚至可以说是玄学政治理论的实施，也可说是玄学‘天人新义’的现实基础,对它是不能不多加研究的”[4]34。既然说，正始改制是玄学是自然而然地生长、运行的自然”是天地万物之本性。而人作为天地万物的一份子，应当也是以“自然”为用的，也就是自然无为的，虽然实际上，只有“圣人”才能真正做到以“自然”为用。接着，夏侯玄指出“自然者，道也”，也就是说，“道”就是自然，就是这世间最高的原则。同时夏侯玄强调“道本无名”，并认为：“夫唯无名，故可得遍天下之名名之。”有名的事物便不能再以他名来命名,每一种具体的名称都有其局限性。而只有“无名”可以包含世间万物，可以用其他一切之名来命名，由此,“无名”在夏侯玄这里就具有了一种本体论的意义。而对于“有名”与“无名”，何晏则有了更为透彻的申说，他说:“为民所誉，则为有名者也;无誉，无名者也。若夫圣人，名无名，誉无誉，谓无名为道，无誉为大。则夫无名者，可以言有名矣;无誉者，可以言有誉矣。然与夫可名者岂同用哉?”[7]1°5而王弼则在《老子》十四章注中说:“无形无名者，万物之宗也。”[5]32在三十八章注中说:“用夫无名，故名以笃焉，用夫无形，故形以成焉。守母以存其子，崇本以举其末，则形名具有而邪不生，大美配天而华不作。”[6]95其中，“无形”、“无名”为本、为母。也就是说，在王弼这里，直接表明了“以无为本”的玄学思想。而这种“贵无论”的思想，我们说,正是在夏侯玄那里见其开端。另外，夏侯玄还指出：“道本无名，故老氏曰：‘强为之名’。仲尼称：‘尧荡荡无能名焉’，下云：‘巍巍成功’，则强为之名，取世所知而称尔，岂有名而更当云‘无能名焉’者邪?”在这里，很明显，夏侯玄有着援道入儒、以调和儒道的色彩。而其后王弼也曾指出：“圣人体无，而无又不可以训，故言必及有；老、庄未免于有，恒训其所不足。”[8]122同样有着明显的儒道调和的色彩，应当说，王弼是受到夏侯玄的影响的。而这种兼宗儒道的做法正说明了玄学的理论渊源，同时也是魏晋玄学的理论特色〇
理论的实施，那么改制中的措施就必定蕴含着玄学的理论思想。夏侯玄作为当时曹魏集团的核心人物，在改制中的地位举足轻重，而其关于改制的主张与建议则都集中于《答司马宣王书》一文中，在该文中，夏侯玄的改制主张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改革选举制、改革官制、改革奢侈服制。详悉此三条措施，我们也可略窥夏侯玄的玄学思想。
关于选举制的改革,夏侯玄开篇便提出了自己的理论观点:“夫官才用人，国之柄也，故铨衡专于台阁，上之分也;孝行存乎闾巷,优劣任之乡人，下之叙也。夫欲清教审选，在明其分叙，不使相涉而已。”[9]205而这里的“官才用人”涉及的是才的问题，而“孝行存乎闾巷,优劣任之乡人”则涉及到性的问题，而才性问题则是魏晋玄学清谈中的重要命题，且关于才性的关系主要有四，这在《世说新语》中略有提及，《世说新语•文学》：“钟会撰《四本论》，始毕。”注引《魏志》:“会论才性同异，传于世。四本者，言才性同，才性异，才性合，才性离也。尚书傅嘏论同，中书令李丰论异，侍郎钟会论合，屯骑校尉王广论离。文多不载。”[8]121那么，夏侯玄对于才性的问题又是如何看待的呢？我们或可从接下来的论述中，一窥其态度。在文中，夏侯玄指出“夫孝行著于家门。岂不忠恪于在官乎？仁恕称于九族，岂不达于为政乎？义断行于乡党，岂不堪于事任乎？三者之类，取于中正，虽不处其
官名，斯任官可知矣。”[9]205从中,我们不难看出，在夏侯玄看来，“孝”“仁”“义”此三者人之本性，对为官为政之才有着重要影响，甚至是决定作用，也就是才性二者是相同相通的。然而其在下文中又指出：“岂若使各帅其分，官长则各以其属能否献之台阁，台阁则据官长能否之第,参以乡闾德行之次拟其伦比，勿使偏颇。中正则唯考其行迹，别其高下，审定辈类，勿使升降。台阁总之，如其所简，或有参错，则其责负自在有司。官长所第，中正辈拟，必随次率而用之，如其不称，责负在外。然则内外相参，得失有所，互相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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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南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〇16年I2月（第37卷）第6期
检，孰能相饰。”[9]205这与其开篇提出的论题是一样
的，也就是说,选官任能之时，一方面需要官长“以其属能否献之台阁”，另一方面则需要中正“考其行迹,别其高下，审定辈类，勿使升降”。必须两个条件都满足，才可以授官，行迹虽好,但无才者不可以授官，即便有才，行迹有亏者，亦不可以选官，才与性在这里是相离的。为什么会这样呢？我们或可从景蜀慧先生的解答中得到一点启发,“他(夏侯玄）提出‘上之分’与‘下之叙’之别，涉及到四本之论中才性能否相离之室，不复有锦绮之饰，无兼采之服、纤巧之物”[9]2〇?，只有大兴朴素之教，才能消除民众的弥侈之心。这种弥侈之心是一种欲望，有所求的。夏侯玄提出的这种措施，或者说这种措施背后的思想渊源,其实在
十九章云：“故令之有所老子那里早已发端，《老子》
属:见素抱朴，少私寡欲，绝学无忧。”[6]45就要求人们
返回到一种无欲无求的境界。八十章又云：“小国寡民，使有什伯之器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远徙;虽有舟舆，无所乘之;虽有甲兵，无所陈之。使人复结绳而用的问题，而深入分析其意，可以体会到夏侯玄主张相离的，只是对才性的评价与使用，而在才性本身是否统一问题上，他仍倾向于主张才性合”[1°]。
在改革官制方面，夏侯玄一开始便指出了建官之关键在于“一而专”，“先王建国”与“殷周之世”之所以为治世，就在于“非重累羁绊之体”，且“无君官臣民而有二统互相牵制者”。然而始自秦世，不师圣道，私以御职，奸以待下;惧宰官之不修，立监牧以董之，畏督监之容曲，设司察以纠之;宰牧相累，监察相司，人怀异心，上下殊务。汉承其绪，莫能匡改。魏室之隆，日不暇及”[9]206。针对这种重累羁绊的官制，夏侯玄认为，应当“省郡守”，只有这样,方能“县皆径达，事不拥隔，官无留滞，三代之风，虽未可必，简一之化，庶几可致。便民省费，在于此矣”[9]206。并详陈这样做的五点好处,B卩:丰财殖谷;官省事简;乱原自塞;民物获宁;官才有次，治功齐明。而这种简化官制设置，减少官员数量，减少对民众的束缚与羁绊的做法,正是取法于上古社会，其思想渊源则出于“无为而治”，“无为就是不造作，不干涉，表现在选举方面就是不越权、不专断”，正如老子所提出的，“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6]15°。与夏侯玄同一阵营的何晏也曾提出：“言任官得其人，故无为而治也。”而何晏也正是这次改制的具体实施者，西晋傅咸曾这样评价何晏:“正始中，任何晏以选举，内外之众职各得其才，粲然之美于斯可观。”[11]1328于此可见，夏侯玄关于改革官制的提议是收到了较好的成效的。
而在改革奢侈服制方面，夏侯玄针对当时“世俗弥文”的问题“今科制自公烈侯以下,位从大将军以上，皆得服绫锦、罗绮、纨素、金银、饰镂指物，自是以下，杂彩之服，通于贱人。虽上下等级，各示有差，然朝臣之制，已德侔至尊矣；玄黄之采，已得通于下矣”W206,提出“是故宜大理其本，准度古法文质之宜,取其中则，以为礼度”
，而具体做法就是“车舆服
章，皆从质朴，禁除末俗华丽之事，使干朝之家，有位•52•
之。至治之极。甘美食,美其服，安其居，乐其俗，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6]1S〇在这里，老子设想了一种小国寡民的理想社会,在这个社会里，民众追求的是一种朴素、“无所欲求”的生活状态，而夏侯玄的政治主张正是对这一种理想社会的回应。
总而言之，夏侯玄在政治改制上所提出的三条主张，无不体现出浓浓的玄学色彩。而这也正是其作为玄学家，而身兼政治家身份的最好体现。
同样的，在夏侯玄流传下来的其他几篇文章里我们也可以看到玄学的影响。如《司马宣王书》中提及的“追踪上古”“抑本正末”[9]2°7,在《肉刑论》中，其指出：“夫天地之性，人物之道，岂自然当有何犯!”[9]OT《辨乐论》中则云：“夫天地定位，刚柔相摩,盈虚有时;尧遭九年之水，忧民阻饥;汤遭七年之旱，欲迁其社。岂律吕不和音声不通哉？此乃天然之数，非人道所协也。，，[9]209此处不再一一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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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所述,我们说，在魏晋时期，夏侯玄对当时玄学思潮、政治改制都产生了重要的影响。他的玄学思想，尤其是《本玄论》，对魏晋玄学具有定名性的影响，而其玄学思想又指导了他在正始时期的改制运动，其改制的三项措施:改革选举制、改革官制、改革奢侈服制，无不体现显诸如“才性”“无为”等的浓浓的玄学色彩。当然，这并不是说夏侯玄的思想是单一的，仅限于玄学思想，实际上，夏侯玄的思想中有着浓厚的调和儒道的色彩，但其儒学思想方面，非本文论题，故不再详述。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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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学案[M]•北京:人民出版社.
[2][晋]陈寿（撰），[宋]裴松之（注）.三国志[M].北京：中华书局，1982.


崔荣亮：浅论夏侯玄的玄学思想
[3]汤用彤•魏晋玄学论稿[M]•上海:世纪出版社集团古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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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唐]欧阳询（撰），汪绍楹(校）.艺文类聚[M].上海：古籍[9][清]严可均（辑），马志伟（审定）.全三国文[M].北京：商
[10]景萄慧.才性同异离合与夏侯玄选举“分叙”之议[J].中
BriefDiscourseaboutMetaphysicalThinkingofXiaHouxuan
CuiRongliang
(SchoolofEducationScience,HunanNormalUniversity,Changsha410006,China
Abstract：IntheWeiandJindynasties,XiaHouxuan,astherepresentativeMetaphysicianofthisperi­
od,hasgatheredaroundhimacoterieofmetaphysicians,andthiskindofsocialactivitytohisthoughthasproducedimportantinfluencesontheformationandmature.Inthe"theoryofmetaphysics",heputforward"heavenandearthinanatural,saintwithnature,thenature,Tao."Thistheoryemphasizedon"nature",thepursuitof"Tao",andits"Taoisnoname"istheimpactofthenameofWei-Jinmetaphysics.Atthesametime,ThethoughtofXiaHouxuanguidesreformmovementinZhengshiperiod,therestructuringofthethreemeasures：electoralreform,reformsystem,luxuryclothing,allhaveadeepmeaningofmetaphysics,suchas"sex","inaction","ceasestobeg".
Keywords：XiaHouxuan,metaphysics,reformmovementinZhengshiperiod
(上接第27页）
ResearchaboutthePrinciplesofDistinctiononChangeofProperty
andtheEffectofContractswithoutAuthorizedManagement
GuoZhonghao
(DianxiScience&TechnologyNormalUniversity,Lincang677000,China
Abstract：Inthepasttheoreticalandjudicialpractice,theeffectofContractswithoutAuthorizedMan­
agementhasconsideredthatthevalidityofthemisinsuspense.Aslongastheholdersrejectedtotheratifi­cationorthedisposerscannotgettheRightofDisposition,theContractswithoutAuthorizedManagementareinvalid.Thereareseriesofexplanationsaboutthemonprovision51inContractLaw.ThegeneralconclusionisthateveniftheholdersrefusedtoratifytheeffectofthecontractsorthedisposersfailedtoreceivetheRightofDisposition,theContractswithoutAuthorizedManagementareallconsideredtobeinvalid.BasedontheprinciplesofdistinctiononChangeofPropertyinLawProperty,theoretically,Contractswithoutau­thorizedmanagementshouldbevalid,exceptwhichviolatethelegalcompulsoryprovisionsofthelawsandregulationsandpublicsocialinterests.
Keywords：changeofproperty,principleofdistinction,contractswithoutauthorizedmanagement,ef­fectiveelements,effectofcontrac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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