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牌血战中的尹钟岳将军

发布时间:2018-10-08 23:16:02

石牌血战中的尹钟岳将军

1942年3月,师长方靖调职,遗缺由十一师副师长胡琏继任。

是时该师序列为:

师长胡琏,副师长胡一、罗贤达;参谋长王元直

第三十一团,团长尹钟岳、副团长黄健三

第三十二团,团长張滌瑕、副团长张慕贤

第三十三团,团长刘声鹤、副团长李树兰。

1943年5月12日,正当第十一师赶工加固石牌要塞阵地的时候,在湖北境内的日军发动了鄂西攻势。5月23日渔阳关失守,形势不利于国军。当时负责整个鄂西战局的陈诚紧急召开军事会议,会议中决定了除驻守石牌要塞之十八军仍固守原地外,其余部队待机向后撤退。

当时第十一师的部署为:三十一团驻大朱家坪、梁木棚,位于要塞前沿;第三十二团则配备在守备要塞核心之三十三团两侧协防要塞。同时原要塞重炮团也被留下协助十一师固守要塞。师长胡琏除部署部队鼓舞军心外,还写下了遗书作下了准备与阵地共存亡的决心。

5月26日,日军首先攻击十八师阵地。27日,日军在突破十八师阵地后以第三十九师团的两个联队开始向要塞前沿之十一师三十一团阵地猛攻。师长胡琏曾亲往前线指挥督促三十一团各营反击,但是在次日晚仍有数处阵地为占据优势的日军夺取。

1943年5月28日,日军第三、十三、三十九师团及野地支队以六万之众开始向石牌推进。

5月28日,日军第三师团和第三十九师团以兵力优势,突破三十二军第五师在长阳县高昌堰的阵地,终于杀入石牌主阵地,同十一师开始交手。五师师长刘云瀚和副师长邱行湘被迫撤退。

日军第三十九师团先锋二三一联队和二三二联队的2000多人,在山炮和飞机的掩护下,于中午首先对最外围的十一师三十一团阵地发动猛攻。

18军11师百战成钢,绝对不会给日军好果子吃的。

当天,日军以2000多重兵,猛烈攻击三十一团三营驻守的最外围南林坡。

三十一团团长尹钟岳断然下令死守不退。

在兵力五倍优势,火力十倍优势之下,日军居然被三十一团的第三营整整阻挡到黄昏。

第三营第八连和第九连全部官兵,在上阵地之前,就没有准备活着离开。营长冯威和这些英勇的战士们依靠地形优势和预设坚固工事,顽强击破日军前后五次大规模冲锋,让敌人丢下累累尸体。

最终两个连300多人几乎全军覆没,阵地才被日军占领。

令人震惊的是,驻守南林坡中央阵地三营第七连,明明看到侧翼阵地被日军攻占,日军已经突入自己后方,本应该放弃阵地撤退一自保。但该连在营重机枪排和迫击炮排支援下,死战不退,以火力侧击日军大部队。

日军为了进攻石牌核心阵地,就必须拔掉这个钉子。他们用山炮步兵炮猛烈轰击,又调动五架飞机来炸,造成第七连惨重伤亡。

七连阵地几乎被轰为平地,连阵地上的茅草都被炸的一颗不剩,二排排长阵亡,迫击炮排炮手全部牺牲,重机枪排死亡惨重。

余下幸存士兵依靠天然山洞掩护,死战不退,连续击退日军十多次袭击,居然坚持了整整四天之久,到31日日军全面后撤为止,7七连始终没有后撤一步。

而三十一团第三营全营官兵包括伤兵,仅剩下40多人,还不到全营满员的十分之一,由此可见战斗的惨烈程度。

28日的攻击很不顺利,除了十一师阵地,其余国军也大体守住阵地。

日军见情况不妙,在29日全线增兵。

除了仍然由第三十九师团猛攻石牌核心阵地,同11师血战以外外,第三师团继续攻击石板河一带十八军覃道善第十八师、刘云翰第五师。

野地嘉平的野地支队,也就是第三十九步兵团,急行军赶到卷桥河以北,攻击北斗山南麓。

第十三师团一部放弃太史桥争夺,试图迂回到石牌主阵地助战。师团的上个联队又被三十二军孙定超的第一三九师在木桥溪死死拦阻,直到石牌战斗结束,也没有能够靠近石牌一线。

29日拂晓,日军第三十九师团就分兵两路,全线猛攻十一师石牌主阵地。

最外围的牛场坡、朱家坪是日军攻击的主要目标。

牛场坡、朱家坪从地形上来说,都是易守难攻地形,山势崎岖,树木很多,日军重武器难以发挥威力。

不过,日军毕竟兵力雄厚,火力强于国军一倍有余。日军以猛烈山炮和步兵炮火力为掩护,波浪一般连续冲击这两个阵地。

苦战整个上午,十一师三十一团寡不敌众,牛场坡首先丢失,随后朱家坪也被日军占领。

5月29日晨,师长胡琏严令三十一团团长尹钟岳夺回失守的阵地。

已经四十五岁的尹钟岳团长在经两个小时的准备后亲自率领所属部队向日军冲锋,并且夺回了几个阵地。

——后来,在淮海战役中,尹钟岳是一一八师师长,和十一师师长王元直以及副师长夏建勋、潘琦等等被俘。

但是由于十一师右侧翼友军溃退,又被迫放弃了已夺回之阵地向要塞方向撤退。

战史记载:

5月28日,日军第3、13、39师团及野地支队以6万之众开始向石牌推进。

是日,第3师团从长阳高家堰进入宜昌县境,向第11师第一道防线南林坡阵地发起攻击。同时,右邻之18师曹家畈阵地也受到日军的袭击。至此,一场争夺石牌之战在西陵峡展开。战斗之激烈,为八年抗战中鄂西战事所绝有。为了中华民族的尊严,为了每一寸神圣的国土,我18军将士以血肉之躯筑就抵御外敌的钢铁长城。

南林坡阵地是日军主攻目标。25日开始防守的第11师31团3营在营长冯威同率领下奋勇抵抗,战至黄昏时分,敌军接连发起5次冲锋。右翼9连阵地首先被敌攻占,连长王廷硕失踪,左翼8连阵地继而也被敌突破,徐连长阵亡。然而,配有重机枪排和迫击炮排的第7连(连长李介)正面阵地始终坚守,并以猛烈的炮火向敌射击,予敌重创,阵前陈尸数百。7连官兵伤亡也重。第三天黎明,日军又向7连左、中、右三方进行夹攻,也被我军击退。日军对我南林坡正面阵地屡攻不下,遂于上午9时出动飞机5架,同时搬来直射钢炮数门,对7连阵地进行狂轰滥炸。周围树木被扫光,山堡被炸平。2排长晏杰阵亡,迫击炮炮手全部牺牲,重机枪排死亡惨重,技术兵幸存无几。此时,第一线部队全部后撤,该连已孤立无援,靠近右翼的18师也奉命做战略撤退。第4天,日军主力从18师撤出后的缺口长驱直入,向石牌、三斗坪挺进,离阵地后方已有10余里路。日军支流部队仍在飞机炮火支援下,继续向第7连阵地攻击,掩体和工事破坏殆尽,但该连余部仍各依死角,顽强坚持战斗,并为“反袭”阵地战做准备。第5日,即5月29日下午,第7连残部奉命放弃固守的阵地,携带包括6挺机枪在内的尚能用的武器撤离南林坡时,全连包括伤员内仅剩下42多人,官兵伤亡达3/4,其中机枪排仅剩1人,第3排也只生还熊排长1人。绕山穿林撤退石牌的途中会合11团防御时曾派出预伏、反袭击做准备的2个班30余人。30日,返回石牌要塞时,正值11师围歼进犯北斗冲的日军,该连顾不得休息,依然带伤参加肉搏战。在石牌保卫战的日日夜夜,该连自始至终坚守阵地五天四夜,没有后退一步。

第十一师三十二团、三十三团阵地也分别与日军展开了激烈的拼斗,其中三十三团第二营在坚守要塞南侧要隘时,营长游国桢在奋战中阵亡。

位于要塞侧翼之四方湾为三十二团防地,由于友军溃兵涌入与日军追击部队的续袭,阵地顿显混乱。该团副团长李树兰亲率全团唯一可调动的一个班迅速赶至混乱处,动员溃兵400余人协助三十二团防守,终于稳住了已经开始动摇的阵地。战后李树兰因功升任第三十三团团长。

27日晚,日军三十九师团分别由鸡冠岩、赵家莲向沙坦丘、鲁家坝、柳林子的第十八军阵地全面进攻。因天黑,日军不敢再冒天柱山战斗举灯笼恰好成为139师的活靶子的惨重教训,双方短兵交战。第十八军早有防备,主动出击,与敌混战,日军重武器发挥不出作用,只得趁夜黑冲上守军阵地的日军被严阵以待的守军将士分割包围,几乎全部在近战中杀毙。日军伤亡甚重,战力不支,只得回窜。

5月29日,第三十九师团主力沿宜昌大道,经余家坝,中午进至曹家畈,向当面的十八师全面进攻。其中1个大队的日军一度冲入彭家坡山腹地,覃道善师长立即派敢死队驱逐。而大桥边的日军约3000余人则兵分三路向石牌要塞外围的闵家冲、井长坡阵地强攻。敌机连续轰炸4个小时,我十一师凭坚固的工事阻敌,战斗至烈,迄黄昏仍固守中,日军在此死伤达1000人以上。在日军战史中多次提到“顽抗之敌”,遂指石牌外围争夺战的惨烈和困苦。29日,敌进而扑犯八斗冲第十八师阵地,连日苦战的该师损耗过大,不支日军竟日的炙烈猛攻。当晚,日军付出1000余人的沉重代价才攻占该地。十八师右翼曹家畈随即也陷落,但突入的日军在13师协助夹击下,拦截于落步垧以东地区。

敌遂分兵两路向牛场坡、朱家坪的十一师阵地大举进犯。牛场坡群岭逶迤、树木参天,是朱家坪的屏障;朱家坪峡谷深邃、层峰叠峦。第十一师官兵凭此有利地形沉着应战。

一路日军以1个大队一度由彭家坡腹地迂回牛场坡,当即为十一师最大限度的抽调2个班驱逐;另一路从响铃口、柏木枰向牛场坡正面攻击。我军与数倍之敌在牛场坡激战竞日。日军为攻占主峰大松岭,在飞机支援下,向坚守主峰阵地第十一师1个连发起数次冲锋。当战斗最紧张的时刻,电话里传来胡琏师长的声音:“弟兄们,积极报效祖国,死守阵地,战斗到最后一个人,流尽最后一滴血!"在十一师官兵痛击下,日军颇多伤亡,该连亦伤亡过半。终因众寡悬殊,我军撤离牛场坡。由于失去屏障,5月30日朱家坪被敌攻占。  日军第三师团团另一部越过桃子垭,向桥边南之天台观一线我十八军暂三十四师阵地进犯。天台观是我军这一带的制高点。这天,日军沿点心河从天台观背面向我攻击,企图夺取天台观。当敌进至点心河时,即遭到我军阻击,一举毙伤敌300多人。日军无奈遂转攻王家坝,又遭我军分头迎击,无法进展。这时,第三师团团的中畑部队前来驰援,卡断了天台观与师主力的联系。守卫天台观的暂三十四师一排战士,临危不惧,死守阵地,与敌顽强拼搏。日军几攻不下。又调来飞机助战。我一排战士聚集在冬荆树下坚持战斗。飞机竟把冬荆树炸成秃桩,山头土翻几层,然而勇士们视死如归,与敌肉搏,予敌重大杀伤,最后全部壮烈牺牲。朱家坪、八斗方、柏望坪一线战况惨烈,以致一日之内死伤数百人,因来不及一一入棺,加之天气燥热,就地挖了几个大坑集体掩埋,史称"百人坟"。

29日,三十九师团会同划归其指挥的野地支队攻击八斗方南麓的卷桥河北方山地,十八师以坚固的混凝土工事顽强抵御日军陆空火力的狂轰滥炸,致使日军接连受挫。激战整日,方告失陷。在十八军各部的层层阻截下,第三十九师团直至30日才基本进入大朱家坪一线。  日军攻下天台观后,骑兵队突入窄溪口,又遭到我龙家岩阵地守军迫击炮的攻击,迫使敌骑落荒后撤。不久,日军步兵在飞机掩护下强行通过窄溪,向八斗方我第十一师二线阵地突进。  自日军进入我石牌外围主阵地后,由于这一带丛山峻岭,其步兵仅能携山炮配合作战,抵挡不住我军之打击。于是便用飞机轰炸以代替炮击,每天保持9架飞机低飞助战,连续轰炸了4个小时,用重磅炸弹和燃烧弹将石牌要塞炸得山崩地裂,弹火将山土和岩石烧得满山通红。日军的炮弹也暴风骤雨般地倾泻到这个小小的要塞上。山上巨大的岩石和石柱全被日军1000磅、500磅的炸弹炸得粉碎。十一师的许多工事也被日军炮弹命中。炮火一停,日军就像蚂蚁一样涌向十一师,一次次疯狂的攻击被英勇无惧的十一师打退了。

到了5月30日,随外围阵地陆续失陷,蒋介石已下令指定第十一师孤军固守石牌要塞,作为反攻时的支撑。而为保存现有实力,江防军总部通令其余江防军各部一律向野三关西撤,第十八军军长方天就率十一师以外的18、暂三十四师及13、139师等部向茅坪移防,组织第二线防御,等到其他战区的援军到达后,再进行反攻,一图全歼已被十一师拖疲的当面日军。

此时,整个鄂西战场内,第6战区南线的部队已全部使用于前线,从江防到后方战时省政府所在地恩施及陪都重庆的广大纵深,极其空虚,未有一处既设防御阵地,也没有可以调用的预备兵力。假若不是久战的日军兵疲师老,确已无力增援,认输后撤的话,则敌军将可趁此长驱直入恩施、四川。

已劳师远征至此的日军绝不放弃最后即将到手的胜利,得以集中3、三十九师团的全部兵力及现有的最大火力向我孤立无援的石牌要塞进行前所未有的誓死强攻,宣告石牌争夺战进入最后艰苦而至要关键的决战阶段。敌在空军掩护下,分成若干小股向我阵地猛攻,只要有一点空隙,日军即以密集队伍冲锋,作锥形深入。当战斗激烈时,陈诚在恩施打电话问胡琏:“守住要塞有无把握?"胡琏当即斩钉截铁地答复:“成功虽无把握,成仁确有决心!"其英雄气概可见一斑。当企图迂回三斗坪的日军,窜到离三斗坪只有五六十里的伏牛山时,胡琏立刻命令部下将国旗插在山的最高峰上,严令官兵不许退后一步。并电话告之前线将士:“此这一仗定要使敌人认识认识中国军队的作战精神。”  我十一师官兵在他指挥下奋勇而沉着作战,每待敌军接近,辄以猛烈火力与突然逆袭加以阻击,战果显赫。在曹家畈附近的大小高家岭上曾有3个小时听不到枪声,这不是双方停战,而是敌我两军扭作一团展开肉搏战。攻击三角岩、四方湾、高家岭之敌1000余人,为争夺制高点黔驴技穷,一度施放催泪瓦斯弹。我军无防化设备,用血肉之躯与敌近战肉搏相拼,竟奇迹般将敌歼灭殆尽。八斗方之争夺,是这次战斗最为激烈的地方。敌每一寸土地之进展,必须付出同等血肉之代价。两军在此弹丸之地反复冲杀,日月为之黯然失色。我军浴血奋战,击毙日军近2000人,阵地前沿敌军尸体顿呈金字塔形。中央社向全国播发消息称:“宜昌西岸全线战斗已达激烈.每一据点均必拼死争夺。”这是当时战役的真实写照。  在石牌外围拼搏战中,日军一度钻隙企图迂回到石牌侧后方进攻,冲到距三斗坪仅60里的伏牛山。第十一师长胡琏立即命其属下将国旗插到最高峰上,并严令守军不得后退一步。他用电话告诫将士:“打仗要打硬仗,这一次一定要使日军领教中国军队的作战精神!"在石牌保卫战的日日夜夜,我军就是凭这股精神与敌搏杀。该部日军,当即被埋伏在北斗冲、三官岩、四方湾的第十一师主力,突然从四面八方一拥而上,将其团团围住。机枪、步枪、手榴弹、迫击炮响成一片,喊杀声响彻云霄,日军1000余人被堵在这条石谷中,进退两难,最终全军覆没。十一师乘机立即组织逆袭反击,用刺刀、手榴弹与日军展开肉搏。在日军休息补充时,十一师派出小分队展开袭击骚扰,不给敌以喘息之机。十一师还迂回到日军的后方,展开伏击、侧击、偷袭,组织一些特等射击手,专打日军的指挥官和机枪手。经历了无数次惨烈的战斗,石牌一直在十一师手中。

该战的最终胜利,挫败了日军入峡西进美梦,粉碎了日军攻打重庆的部署,遏制住了日军肆意践踏的铁蹄,是中华民族抗日战争重大军事转折点。基于此点,它竟被西方军事家神话般誉为“东方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确立为世界军事史上中华民族反法西斯取得胜利的著名战役,并作为世界第三大军事战例纳入各大军校教材。

石牌血战中的尹钟岳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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