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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收—放
作者：李元昌
来源：《中小学教学研究》2007年第01期
中学语文教师有一个共同的感受，就是作文教学难搞，特别是农村初中的作文教学。常常是老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学生收益甚微。大部分学生的共同感受，也是作文难写。学生面对文题，有时不知道写啥，抓耳挠腮，无从下笔。还有的学生，看了别人的作文常常说，这些事我也见到过，可我为啥没这么写呢?从学生作文情况看，有相当一部分用官话、套话应付；或者东抄西扒拼凑在一起。更有甚者，有的到了初三还用小学老师给他们作的应考范文来对付。1985年，我们对初一、初二、初三学生的200篇作文(命题作文进行了分析调查，结构如下：
从内容和形式(主要指结构看：内容空洞的129篇，占64.5％；形式严重错误的14篇，占7％；文不对题的占6.5％。从中可以看出，初中生的作文内容是主要的矛盾。
从取材范围来看，取材于家庭的83篇，占41.5％；取材于学校的106篇，占53％，取材于社会的11篇，占5.5％。这说明学生的生活范围狭小，取材范围不广，选取素材的视野不宽阔。
从完成作文的情况来看：抄袭作文122篇，占61％；独立作文78篇，占39％。这又看出，大部分学生对作文不认真，持应付态度。也反映出独立思维和独立作文的能力较差。近几年，又对学生的作文进行一次调查，与1985年的情况大致相似。
面对学生这样不成样子的作文，我们是否可以从作家的创作中找出与中学作文教学的某些必然联系呢?我们发现，文艺理论家把作家的创作分为三个阶段，即素材积累——艺术构思——创作，这对我们指导学生的作文有一定的启发和一定的指导意义。如果把学生的作文过程(命题作文也划分成阶段，大致是：审题——选择材料——构思——作文。把作家创作的过程同学生的作文相比较，学生的作文多了审题这个环节。我们认为，主要毛病就出在这。学生在文题的要求下去选择材料，就显得被动；而作家在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下去构思创作就显得主动。一道文题所要求的内容，对作家或阅历丰富的成年人来说，可能是不会成为什么问题的；但对刚踏入生活不久，生活经验还很贫乏的初中生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件困难的事。初中生的生活范围本来就不宽阔，家庭、学校，两点一线。而在学生的作文过程中，生活材料是学生作文的物质基础，失掉这个基础，作文就无从谈起。如果文题要求的内容一旦超出了他们生活的小圈子，他们就没有“东西”可拿了，更谈不上对材料的选择了。即使也能拿出可怜的一点点，也不典型。作家生活积累多，入作品中的少，有充分的选择余地；而学生则是生活积累少，文题却要求他们掌握得多，没有选择的余地，这怎不使他们头痛呢?所以，在完成作业的压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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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要完成一篇作文，便不得不去搜、去寻，搜寻不到，或摘或抄，或写些官话套话凑字数。当他们对文题要求的内容有所熟悉的时候，此次作文已过，补犹不及。其实，学生也不愿抄人家的东西。因而，一些学生的作文过程，只涉及了审题、选材这两步，其他两步很少介入。从小学到初中，一学期要求学生写七八篇作文，算起来学生的作文也没少写，然而有几篇作文是在学生的头脑中认真地构思过?这也许是学生作文长期无进展的原因之一吧。有的学生虽然有点生活积累，但不会把生活中的事物化为作文的材料，或者是语言材料少，不能确切地表情达意。前者是硬做“无米之炊”，后者则是“有米而不会为炊”，同作家创作相比，作家的创作是积极的、主动的、开放型的；学生的作文是消极的、被动的、封闭式的。
如何提高学生的作文呢?我认为，根据学生的实际情况，首先要解决学生的作文材料和材料的来源问题，使他们有一定的生活积累。既解决“米”，也要学会“为炊”的本事。达到这种目的，虽然不能让学生像作家创作那样去作文(事实也不可能那样，但必须化消极作文为积极作文，变被动为主动，冲破封闭式的生活圈子。为此，我们在辩证唯物主义哲学否定之否定的规律指导下，设计了适于我们教学的作文训练法，就是“放——收——放”三步法，并用我们自己的教学实践进行了验证。
“放”，就是放手让学生写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感，即直接得来的“第一手材料”，并引导学生搜集“第二手材料”，即别人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感，以补充“第一手材料”的不足。这种形式，就是对以前学生背作文，抄作文的否定。这一步的目的是：1.培养学生在生活中发现材料、积累材料的能力；2.解决学生作文难的问题；3.使学生懂得什么是作文。为了达到上述的目的，我们所采取的形式是写叙评日记。这种日记与其他日记所不同的是，所写的内容不限，表达的方式也不限，但有一条总的要求：无论是直接的或间接的，必须在所记叙的事物中表明自己的观点和感情。每篇日记结束，要写上本日积累的词语，达到生活材料与语言材料同步积累的目的。学生每周选两篇抄在作文本上顶替作文，供教师批改或做为“第二手材料”在学生之间交流。这里有一点需要强调，就是培养学生发现作文材料的能力。让学生们明白，在他们的生活中，处处有作文的材料，就看我们能不能发现它，利用它。首先我们让学生认识到，自己学的课本中就有许多作文的材料。例如我们前边提到的，让学生结合在植物课本中学到的知识，写一篇解释种子不发芽原因的说明文，结合历史课本学到的知识写《我崇拜的一个历史人物》等。与此同时，把学生们搜集作文材料的眼光向社会扩大，有意识地让他们到村里搜集新近发生的“重大事件”，让他们到社会上搞一点简单的调查，这样，就把学生的目光引向了丰富多彩的社会了，他们也就从家庭、学校的小圈子中逐渐跳出来，开始在社会生活中摄取作文材料了。学生们把自己见到的一切写入叙评日记中，天长日久逐渐形成自己的作文材料库，并不断增加贮藏量。叙评日记，既培养了学生们的记叙能力、议论能力，也兼顾了学生的说明能力。学生们需要哪一种表达方式就用哪种表达方式，这就打破了一记叙，二说明，三议论的训练模式。
通过叙评日记，以上的训练目的基本上达到了。从叙评日记的内容上来看，学生一反空洞无物的老毛病，有事可写，有话可说，有感可发，有理可论了。语言也趋于流畅、自然了。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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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学生们为了积累多方面的作文材料，已不满足于自己狭小的生活天地，把目光转向了社会。从社会生活无限广阔的天地中摄取作文素材来丰富自己的“作文材料库”。有的在日记中赞扬改革中的新人新事；有的批评陈规陋习；有的笔峰指向不正之风；有的在小事中发现道理：有的评论国内外大事。由于要求表明观点，所以日记的内容并不是一些只是接近自然形态的东西了；而是对所写的事物进行了观察，经过初步分析、提炼，对思维进行了一番整理，并按照自己的理解有区别地进行了选择，按照自己的观点、情感进行了叙述和评说。又由于学生写的是自己所熟悉的东西，他们已经没有过去那种无啥可写的苦恼，放下了作文难的包袱，心理上得到了解放，感到作文并不难。并在实践上逐渐认识到，写作文就是要表达自己的思想感情，用笔说自己要说的话，有意义的话，所以他们从以前作文的枯燥乏味中解放出来，对作文逐渐产生了兴趣，积极性也随之高了。自从实行写叙评日记以来，全班几乎没有拖拉作文的现象。这样进行两个月后，我们又进行了一次调查，结果是：内容空洞的由64.5％降到6％；抄袭作文由61％降到0；取材于社会的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