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阁坐落在浙江省宁波市月湖之西的天一街

发布时间:2012-06-05 10:29:46

 天一阁坐落在浙江省宁波市月湖之西的天一街,是我国现存最古老的私人藏书楼,也是世界上现存历史最悠

宁波天一阁图片集萃(19)

久的私人藏书楼之一。始建于公元1561年(明嘉靖四十年),建成于1566年(明嘉靖四十五年),原为明兵部右侍郎范钦的藏书处。19823月被国务院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2003年被评为国家4A级旅游景点,2007年又被公布为全国重点古籍保护单位。 

  天一阁现占地面积2.6万平方米,是一个以藏书文化为核心,集藏书的研究、保护、管理、陈列、社会教育、旅游观光于一体的专题性博物馆。现藏古籍达30余万卷,其中,珍椠善本8万余卷,除此,还收藏大量的字画、碑帖以及精美的地方工艺品。设有《天一阁发展史陈列》、《中国地方志珍藏馆》、《中国现存藏书楼陈列》、《明清法帖陈列》等陈列厅,书画馆常年开展各种临时展览和文化交流活动。天一阁分藏书文化区、园林休闲区、陈列展览区。以宝书楼为中心的藏书文化区有东明草堂、范氏故居、尊经阁、明州碑林、千晋斋和新建藏书库。以东园为中心的园林休闲区有明池、假山、长廊、碑林、百鹅亭、凝晖堂等景点。以近代民居建筑秦氏支祠为中心的陈列展览区,包括芙蓉洲、闻氏宗祠和新建的书画馆。书画馆在秦祠西侧,粉墙黛瓦、黑柱褐梁,有宅六栋,曰:云在楼,博雅堂,昼锦堂,画帘堂,状元厅,南轩。与金碧辉煌的秦祠相映照。 

  宁波市城市口号与天一阁有关: 

  书藏古今,港通天下 

  天一阁博物馆宣传语是: 

  风雨天一阁,藏尽天下书! 

编辑本段历史  天一阁于1561年由兵部右侍郎范钦主持建造。范钦平生喜欢收集古代典籍,后又得到鄞县李氏万卷楼的残存藏书,存书 天一阁正门

达到了七万多卷,其中以地方志和登科录最为珍稀。公元1772年(乾隆三十七年),下诏开始修撰《四库全书》,范钦的八世孙范懋柱进献所藏之书638种,于是乾隆皇帝敕命测绘天一阁的房屋、书橱的款式,兴造了著名的南北七阁,用来收藏所撰修的七套《四库全书》,天一阁也从此名闻全国。明清以来,文人学者都为能登此楼阅览而自豪。 

  范钦为了保护藏书而订立了严格的族规,如女子不得上楼。世代的子孙严格遵循代不分书,书不出阁的遗教,但终因年代过于久远,藏书还是有很多的失散。公元180

天一阁藏书楼图册(14)

8年(嘉庆十三年),阁内的藏书实有4094部,共53000多卷。鸦片战争时,英国侵略者掠去了《一统志》等数十种古籍。咸丰年间(公元18511861年),又有盗贼潜入阁内,偷去了许多的藏书,转卖给法国的传教士和造纸厂。后来又经历了许多的变故,到1940年,阁内的藏书仅存1591部,共13038卷。新中国成立后,政府为了保护天一阁,专门设置了管理机构,探访得到了流失在外的3000多卷原藏书,又增入当地收藏家捐赠的古籍,现藏珍版善本达到了8万多卷。 

  范钦的私人藏书历经十三世,保存四百余年,虽然也有过几次大的失窃,但事后范氏族人又会想方法不惜重金赎回。历代藏书家很多,其藏书能保存百年以上的并不多见,而范氏藏书却保存至今,这与范钦对藏书的管理制度密不可分。天一阁藏书制度规定:烟酒切忌登楼代不分书,书不出阁、还规定藏书柜门钥匙由子孙多房掌管,非各房齐集不得开锁,外姓人不得入阁,不得私自领亲友入阁,不得无故入阁,不得借书与外房他姓,违反者将受到严厉的处罚,还制订了防火、防水、防虫、防鼠、防盗等各项措施。正因为如此,天一阁的藏书才得以保存到今日。外姓人不得 天一阁石雕



入阁一条,使得天一阁的藏书不为外人所知,直到1673年(清康熙十二年)明末清初思想家编辑本段布局  书阁为木构的二层硬山顶建筑,通高8.5。底层面阔、进深各六间, 

天一阁

  前后有廊。二层除楼梯间外为一大通间,以书橱间隔。此外,还在楼前凿天一池通月湖,既可美化环境,又可蓄水以防火。天一阁的建筑布局后来为其他藏书楼所效仿。乾隆帝南巡时,命人测绘天一阁房屋、书橱的款式,以此为蓝本,在北京、沈阳、承德、扬州、镇江、杭州兴建了文渊阁等七座皇家藏书楼以收藏《四库全书》。天一阁从此名扬天下。天一阁面积约2.6万平方米,分藏书文化区、园林休闲区、陈列展览区。以宝书楼为中心的藏书文化区有东明草堂、范氏故居、尊经阁、明州碑林、千晋斋和新建藏书库。以东园为中心的园林休闲区有明池、假山、长廊、碑林、百鹅亭、凝晖堂等景点。以近代民居建筑秦氏支祠为中心的陈列展览区,包括芙蓉洲、闻氏宗祠和新建的书画馆。书画馆在秦祠西侧,粉墙黛瓦、黑柱褐梁,有宅六栋,曰:云在楼,博雅堂,昼锦堂,画帘堂,状元厅,南轩。与金碧辉煌的秦祠相映照。 

编辑本段博物馆  天一阁博物馆是以藏书文化为特色,融社会历史、 

宝书楼

  艺术于一体的综合性博物馆,占地26000平方米。环境幽雅,园林精美、建筑古朴,富有浓郁的地方特色。总体布局由藏书文化区、园林休闲区、陈列展览区三大功能区组成。 天一阁藏书楼是中国现存历史最久的私家藏书楼,也是世界上现存最早的三个私家藏书楼之一,建于明嘉靖四十年至四十五年(公元1561—1566)之间,原为明兵部右侍郎范钦的藏书处。于1982年被国务院公布为中国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现藏各类古籍近30万卷,其中珍椠善本8万卷,尤以明代地方志和科举录最为珍贵。近年来,天一阁事业发展迅速,先后新增中国地方志珍藏馆、银台第官宅博物馆、编辑本段组织沿革  一、建阁 

  公元1561—1566年(明嘉靖四十年至四十五年),明兵部右侍郎范钦辞官回里后,开始于宅东建造藏书楼,并命名为天一阁。时藏书七万余卷。 东明草堂



  二、解放前 

  193310月,重修天一阁委员会成立。公推陈宝麟为主席,下设总务、交际、工程、经济四组。 

  19472月,由社会各界共同组成的天一阁管理委员会成立,推定委员27人,其中俞济民为主任委员,陈佑华、周大烈为副主委,下设总务组、图书组、劝募组、会计组。 

  三、1949—1993 

  19495月,宁波解放,69,宁波军管会文教部接管天一阁,在尊经阁内设古物陈列所。范鹿其任主任并负责兼管天一阁。 

  19519月,市文教局决定,将鄞县通志馆和文献委员会并入宁波古物陈列所(天一阁),编辑本段藏品介绍  宁波天一阁作为中国历史最悠久的藏书楼之一,与历代大学者、大文豪有着不解之缘,黄宗羲、万斯同、全祖望、袁枚等文化名人均曾登临天一阁,为其作文吟诗,倾诉仰慕之情。上个世纪90年代中叶,著名散文家余秋雨写出《风雨天一阁》,更使天一阁名震一时。 

藏书

  天一阁现收藏各类古籍近30万卷,其中以地方志、登科录等史料性书籍居多。收藏现代作家铁凝、黄亚洲、叶辛、高洪波、雷达、王宏甲、王剑冰、韩作荣、陈源斌、王旭峰、叶文玲、陈祖芬等12位作家的书稿,计1423卷,是天一阁迄今第一次成批量收藏当代通俗类文学作品。徐良雄认为,这是古老的藏书馆走向开放、走向现代,增进社会参与性的需要。

  藏书楼是千百年来中国士子文人永久的精神家园和圣殿,文心向天,毕生如一心清如水,肃然起敬,是这些活跃在当今中国文坛大腕来到天一阁的第一感受。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著名作家铁凝表示,能将自己的作品与天一阁历代藏书共存于一个空间,给了她荣幸和自信。让文学结缘藏书,让藏书楼与藏书文化薪火相传留芳百代,则是作家们对天一阁的共同祝愿。 

  天一阁博物馆接受了新昌县儒岙镇横山村村民王世朝、王世恒赠送的《天姥王氏宗谱》一箱十册。天一阁已经接受市民捐赠各类家谱十部,分别有:吕氏后人捐赠的《吕氏宗谱》一部;东阳史氏后人捐赠的《史氏宗谱(八行堂)》一部;江苏徐州郑氏后人郑在君捐赠的《荒里郑氏谱族》一部;宁海张林光捐赠的《张氏宗谱》一部;余姚邵九华捐赠的《兰风邵氏宗族》一部;《河南鹿邑丁氏宗谱》一部;广西《范阳卢氏支谱》一部;象山《墙头蒋氏宗谱》一部;乐清王定光捐赠的《左原王氏史料集(宗谱类)》;杭州张泉根捐赠的《滨江张氏宗谱》一部;新昌金樟兴捐赠的《彭城射圃金氏宗谱》一部等等。 

  家谱的捐赠极大地丰富了天一阁此类藏品的数量,使其成为科举录和地方志之外天一阁收藏的又一亮点。随着天一阁博物馆四个中心建设目标得确立,天一阁大力发展中国特色文献的收藏,不断丰富馆藏资源。目前天一阁新老家谱的数量已接近五百五十部,内容涵盖了一百余个姓氏,已经成为浙东第一家谱收藏中心。 

编辑本段周边环境  清康熙四年(1665年),范钦的曾孙范光文在书楼前后环绕水池堆叠假山,筑亭架桥,环植竹木,使之具有了江南园林的风貌。1933年,天一阁的东墙被台风吹倒,范氏后人无力维修。于是地方人士组成了重修天一阁委员会,筹款修缮天一阁,并把原来在宁波孔庙内的尊经阁,连同当地的一批宋代至清代碑刻,一齐迁建于天一阁的后院,命名为明州碑林 

明州碑林

  1986年和1997年,当地政府又分别在藏书楼的东南侧和西南侧修建了两座附属园林,使整个天一阁建筑群的占地面积达到了25000平方米左右. 与天一阁紧邻的有一座秦氏支祠,建于1923年至1925年。祠堂面积约2165平方米,前后三进院落,以照壁、门厅、戏台、正楼、后殿等形成南北中轴线,左右两侧建有厢房。在装饰上,它融合了木雕、砖雕、石雕、贴金、拷作等多种传统民间工艺,并且题材丰富,造型优美,是宁波民居建筑的集大成之作。其中尤以朱金木雕最为出众,典型建筑为戏台。戏台的屋顶为单檐歇山顶,由十六个斗拱承托。穹形藻井用近千块板榫搭接构成,盘旋而上,牢固巧妙。梁柱上雕刻各种人物故事,刷以紫漆,外贴金箔,得金碧辉煌之效果,故称朱金木雕。整个戏台流光溢彩、熠熠生辉,是祠堂中最华丽的建筑。秦氏支祠在1949年以前的每年都要举行祭祖活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这里被当作厂房和仓库,直到1981年才开始加以保护,1991年维修后,并入了天一阁,作为统一的博物馆对外开放. 

编辑本段藏书文化  藏书之富,甲于天下2003年开幕的首届天一阁中国藏书文化节展示了宁波人引为自豪的城市文化招牌:藏书文化。 

  宁波历来是中华藏书文化的重地,特别是自宋代以来,私人藏书蔚然成风,名楼迭出,历代著名的藏书楼有80余座。历经430余年的天一阁是宁波藏书文化的典范,也是中国藏书文化的生动象征,如今已被人们形象地称为宁波的书房 

  陈列按照时代分为四个部分,分别是明代的藏书楼清代的藏书楼民国时期的藏书楼新建纪念性藏书楼。每一个藏书楼的介绍除了采用照片和中英文对照的文字外,有些还配有场景展示。 

  在展厅内,参观者欣喜地看到:冰裂纹的花格窗后隐隐透出书桌的一角,黝黑的书版看似随意地排放着,书箱中的线装书有些已经打开了翻在某一页……这样的由书版、书箱、书桌组成的场景展示大概有10来组,它们与64幅卷轴式巨幅画面以及古建筑环境一起,形成了别出心裁的开放式的陈列,使观者产生身临其境的感觉。 

  藏书文化节上,70岁的秦秉年算得上是重要的新闻人物。他再次将其家藏的珍贵文物捐赠给了天一阁博物馆,捐赠的171件精美的明清瓷器将在天一阁展览。 

  秦秉年先生祖籍宁波,1933年出生于上海,现为天一阁博物馆终身研究员。其高祖秦祖安、曾祖秦际瀚和祖父秦伟楚,三代均为经商致富的宁波帮商人。秦祖安所建的秦氏支祠现为中国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父亲秦康祥为近代上海著名的篆刻家、收藏家,以收藏名家竹刻、玺印驰誉海内。 

  早在2年前,秦秉年先生就遵从其父遗愿将收藏的101件珍贵明清竹刻捐赠给了家乡的天一阁博物馆。这次他捐赠的瓷器,包括国家二级文物6件,三级文物31件,如明崇祯青花人物莲子罐、清雍正豇豆红盘、清龙泉窑贯耳壁瓶等都是极为珍贵的文物。 

天一阁

  除了上面这两个活动,首届天一阁中国藏书文化节还安排了中国藏书文化研讨会中国藏书票展中国藏书票知识讲座藏书文化知识游园竞猜等既有较高的学术性,又有广泛的群众参与性的活动。 

宁波天一阁是中国文化的骄傲,江南古地的自豪。因为只有书籍,才能让这么悠远的历史连成绳索,我相信它只要存在一天,就会给无数读书人拾回心灵的安宁,让你的目光变得澄清而深远。

 

早在十几年前,余秋雨在那本《文化苦旅》里就写过天一阁,也就从那时起,一提到宁波就本能地想到天一阁,也使我对这座中国现存最古老的私家藏书楼充满向往——它也是亚洲现有最古老的图书馆和世界最早的三大家族图书馆之一。

去宁波天一阁是个阴天的上午,那天好像还有一些雾气,天一阁就坐落在一条僻静的小街上,其实人还没有到天一阁,就会感受到那种古意森森的东西,比如路旁的古树,比如沿途古旧的老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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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天一阁已不是当年余秋雨描写的那样清冷,大门两边站着威武的保安。但进了大门很快就让你安静下来,在那个潮湿的天井里,我看到了天一阁藏书楼主人范钦的铜像,由于潮湿的缘故,天井里、院墙上、甚至铜像上都长满青苔,也使我的心里充满湿漉漉的感觉。

在天一阁古藉部办公室里,我见到了古藉部副主任、《范钦评传》一书的作者袁慧女士,这个外表柔弱谦逊的女子,一再说她不是专家,但当聊起天一阁,聊起范钦,马上显示出她的文化自信,像是换了一个人。后来回南京读她的书,从她的文字里也领略到她敢于正面历史的“春秋笔法”。

150610月的一个夜晚,范钦出身在宁波一个寒儒之家,范钦从小就酷爱读书,应该说他的叔父(一个资深的秀才),对他的人生影响非常大。据袁慧介绍,范钦从小没有过人的天赋,他最可贵的秉性是“刻苦”,买不起书就到别人家去借,借不成就去抄书,在他家附近的月湖,有座400多年历史的丰氏万卷楼,在范钦的眼里,这简直就是他心目中的天堂。少年的范钦站在湖边,眺望那座藏书楼,暗暗下决心:有朝一日他也要建一个真正属于自已的藏书楼,完成一生的光荣和梦想。

也许上天就是要有意成就这位在中国历史留下来的私人藏书家,这位刻苦自学的读书人,27岁为明嘉靖年间的进士后,开始在全国各地做官,到的地方很多,北至陕西、河南,南至两广、云南,东至福建、江西,几乎遍及大半个中国,那天我站在那张地图面前,他的足迹有点像旅行家徐霞客的感觉。

范钦做官最后竟做到兵部右侍郎(相当于今天国防部第一副部长),这就为他的藏书提供了充裕的财力基础和搜罗空间。正像余秋雨点评的:“他已经把人生的第一要务看成是搜集图书,做官倒成了业余。”

那天,我沿着庭园南墙走进范氏故居,那个院子里非常安静,走过那些放着各类线装书的房间,透过冰冷的玻璃柜,那些日渐发黄的藏书,如此沉默不语地陈列着,不禁深深地为它的甘愿寂寞而感叹不已。人生有很多时候,是不需要慷慨激昂的,默默无闻的存在,就是一种生存的方式。

不过,范钦最终能成为一代藏书家,这与他独特的眼光有关,他并不像多数藏书家那样眼睛盯住那些历史珍本秘籍,因为他知道与那些藏书家相比,根本不在一个起跑线上,那时在中国有许多显赫的收藏家,比如苏州吴宽丛书堂,苏州文徵明玉兰堂,浙江项元汴天籁阁,还有后来晚明的钱益谦和王世贞等,“跟他们不同”正是范钦收藏书的基本原则,也是他制定的“以我为主”游戏规则。

他每到一地做官,总是非常留意搜集当地的公私刻本,特别是搜集其他藏书家不甚重视、或无力获得的各种地方志、政书、实录以及历科试士录,明代各地仕人刻印的诗文集等等,颇有一种刻不容缓的抢救意识。事实上他的判断是正确的,古往今来,历史书往往是一块掩丑布,许多所谓正史却是经过编辑过的,甚至是颠倒黑白的东西,而那些流落民间的那些野史、地方史却反而更接近历史原来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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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终认为:读书人是要有点“刚直不阿”的精神,读书不但使人明理,也会使人壮胆。范钦曾因顶撞过权倾朝野的武定侯郭勋而入过大狱,后又因秉公执法得罪了严嵩父子。在那个年代,这种做法无疑是拿鸡蛋碰石头,这个带兵抗击过倭寇的读书人范钦,终于被官场宦海中的激流磨钝了棱角。我相信他被免掉官职后内心是很难过那个坎的,人哪怕心胸再豁达也不能免俗。

不过当他真正回到家乡,看到了童年记忆的油菜花、静静的月湖和老房子缕缕的炊烟,呼吸到自由自在的空气,突然有一种悠然见南山般的闲静和淡泊,在中国读书人的内心,或多或少都会有桃花源的情结。我相信,此时的范钦绝不是一个被生活击垮了的颓废之辈,实际上,他心灵上已经到达了某一彼岸——他参悟到了自己在官场宦海之中的“无能”,但是他能果断调转船头,退一步海阔天空,他把自己的后半生交给了书,这是他喜欢做的事,也是他一生的梦。

天一阁创建于嘉靖四十年至四十五年,传说范钦在建楼时可谓用心良苦,其一是选址幽静,高墙围环;其二是定名“天一”,以水克火,与生活区分开;其三是楼前凿池,蓄水防火。那天我在那个庭院里流连忘返,园子里造型布局独具匠心,垒石成山,松柏古樟,亭台楼阁点缀其间,反映出范钦当年构园时较高的审美情趣。

 天一阁原名叫“东明草堂”,这与它的主人范钦的字号有关,据说楼上为一大通间,楼下六间,象征“天一地六”。那些收藏书的柜子是“前后有门,两面书橱,取其透风”。而保护古籍最令人瞩目之处,当推芸香避蠹、英石吸潮。这是古人通常采用的一种书籍防虫药物。范钦在藏书中较好地运用了这一技术,但所用之草有独创性,是产于广西的一种灵香草。而“橱下各置英石一块,以收潮湿”,这更是范钦的独创。

当年的范钦给家族制定了一个严格的处罚规则:子孙无故开门入阁者,罚不与祭3次;私领亲友入阁及擅开书橱者,罚不与祭1年;擅将藏书借出外房及他姓者,罚不与祭3年,因而典押事故者,除追惩外,永行摈逐,不得与祭……

那天,我在看到这些硬性规定时,本能地会想到那个读书女子钱绣芸忧郁的目光。钱绣芸是当年宁波知府丘铁卿的内侄女,因为酷爱诗书,一心想要登天一阁读书,竟要知府作媒嫁给了范家,但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自己成了范家媳妇之后,因为这些“制度”还是不能登楼读书,最后忧郁而亡。

为了钱绣芸的版本故事,我特意请教了袁慧老师,她也承认这个像文学的故事打动了无数的人,许多来这里的海内外游客都千方百计打听钱绣芸的点点滴滴。袁老师还补充了一个民间传说:钱绣芸死后变成了芸香草(一种防虫的草),永远与书相伴,这种“生死不离”的情感简直就是《梁祝》的翻版了。

从范氏家族的立场来看,不准登楼,不准看书,委实也出于无奈。只要开放一条小缝,终会裂成大隙。从这个角度上,范钦不同于那些书呆子,他的身上有一种现代管理的意志力。也许这种意志力让人感到过于冷漠、严峻,甚至不近人情,但天一阁就是靠着它延续至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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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到80高龄的范钦终于走到了生命尽头,其实在这之前他的身体非常好,但是人在大自然法则面前是很脆弱的,比如先是他胞兄病逝,接着他的大儿媳去世,最悲伤的是他结发妻子袁氏的离开,最沉重的打击是他二儿子竟先他而去,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一连串的灾难终于把他击倒。临终前,范钦把大儿子和二媳妇叫到跟前,安排遗产继承事项。

老人在弥留之际给后代出了一个难题,他把遗产分成两份,一份是万两白银,一份是一楼藏书,让两房挑选。最常见的版本是:大儿子范大冲愿意继承藏书楼,二媳妇陆氏拿走了万两白银,前者男子汉大丈夫显得高洁,后者是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但是,这次我读了那本《范钦评传》,才发现“范钦当时的家财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样丰裕,也就是说根本没有万两白银”,这个版本也是某史学家根据合理的想象和推理出来的,也让二儿子和二儿媳陆氏蒙冤了许多年,可见有时文人的笔也会误杀无辜的。

 不过,天一阁家传的藏书制度也不是万能的,在天灾人祸面前,“管理制度”也是一文不值。

我在天一阁看到这样的记载:1840年鸦片战争时,被来宁波的英军抢去若干部珍贵书籍;太平军进攻宁波时,天一阁竟被当成马厩,大批珍贵古籍被当成废纸送到造纸作坊,是天一阁灾难最深重的一次;再后来还一个叫薛继渭的偷儿,奇迹般地潜入书楼,白天无声无息,晚上动手偷书,每日只以所带枣子充饥,东墙外的河上,有小船接运所偷书籍,这些书后来渐渐出现在上海的书铺里。

1949年,天一阁的图书从原来的7万册,变成了1.7万册,令人非常惋惜,尽管如此,这批幸存下来的典籍仍不失为价值连城的文化遗产。

那天,我在天一阁的园林里穿行,无论是山石还是湖水,让我看到了一种极为罕见的色彩,那是青色,一种被雨水浸透的青色,暗暗的,幽幽的,它让你的心灵变得异常平静。在这样的色彩里行走,我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范钦在鹅卵小路上独自吟诗,在他身后是落叶纷纷,万木凋零……

宁波天一阁是中国文化的骄傲,江南古地的自豪。因为只有书籍,才能让这么悠远的历史连成绳索,我相信它只要存在一天,就会给无数读书人拾回心灵的安宁,让你的目光变得澄清而深远。

 

一提到宁波就本能地想到天一阁,也使我对这座中国现存最古老的私家藏书楼充满向往。

在那个潮湿的天井里,我看到了天一阁藏书楼主人范钦的铜像,由于潮湿的缘故,天井里、院墙上、甚至铜像上都长满青苔,也使我的心里充满湿漉漉的感觉。

“跟他们不同”正是范钦收藏书的基本原则,也是他制定的“以我为主”游戏规则。

我很想在这里租一间屋子,静静地读书,没有任何人来打扰。

范钦做官最后竟做到兵部右侍郎(相当于今天国防部第一副部长),这就为他的藏书提供了充裕的财力基础和搜罗空间。正像余秋雨点评的:他已经把人生的第一要务看成是搜集图书,做官倒成了业余。

那天,看到那个天一阁小楼,本能地会想到那个读书女子钱绣芸忧郁的目光。

无论是山石还是湖水,让我看到了一种极为罕见的色彩,那是青色,一种被雨水浸透的青色,暗暗的,幽幽的,它让你的心灵变得异常平静。

天一阁是中国文化的骄傲,江南古地的自豪。因为只有书籍,才能让这么悠远的历史连成绳索,我相信它只要存在一天,就会给无数读书人拾回心灵的安宁,让你的目光变得澄清而深远。

天一阁坐落在浙江省宁波市月湖之西的天一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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