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散文名篇

发布时间:2021-04-10

亲情散文名篇
董现华
在我们兄妹四人中,我三弟是最让我们家骄傲的一个。他大学本科毕业,在北京工作并定居,有房有车资产丰厚,在我们村是名副其实的“名人”。
因为我母亲去世早的缘故,我对这个弟弟格外的疼爱。可以说,他能考上大学,我是有一定功劳的。三弟对我也格外的尊重,他参加工作的第一年,执意把我接到北京,抽出十多天的时间,陪我几乎把首都著名的景点都转了个遍。
去年的国庆节,三弟同爱人,孩子一起开车回家。从上午开始,我就不间断地到大门外眺望,明知道不会来这么早,可还是管不住自己。一遍一遍地掏出又放下手机,却不敢打给他,怕他开车分心。直到他把车开进了院子,我的心才放下。
相聚的日子总是很快,我们全家人团聚了三天,三弟要走了。我千叮万嘱三弟路上小心,并让他到京后立即来短信报平安。晚上六点多,三弟来信息说到家了,我长出一口气,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
叙述完这些,连我自己都觉得太平常太直白了。假如不是我后来也购车,三弟那个善意的谎言怕是永远也不会揭开。去年冬季,我告诉弟弟我也想选购一辆车,本来猜想弟弟一定会高兴地赞同。谁知,他支支吾吾说:有必要吗?大哥,幸好你不喝酒,你看着办吧。 直到回老家过春节时,我弟弟才告诉我:大哥,去年国庆节回北京的路上我的车追尾了,给你报平安时其实我还在霸州处理事故呢,你开车一定万万小心啊!我的心猛地一沉。怪不得弟弟对我购车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惊喜,原来他是为我担心啊!他这个时候才告诉我他的那次事故,是在现身说法提醒我啊,我一时无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记得一篇文章中写过,父母是陪我们前半生的,注定要先我们而去;儿女是陪我们后半生的,在我们二三十岁的时候才会出现。而兄弟,我们亲如手足的兄弟,才是一生相伴的。我们习惯了深深地缅怀我们的父母,习惯了把更多的爱洒向孩子。往往把最最重要的兄弟之情忽略掉了,正如阳光、空气,我们一刻都不曾离开,却浑然不觉,更没有过哪怕一丁点的感激。
有了喜讯,他会第一个告诉你;怕你担心,再大的苦难他会独自尽力。这个人就是我们的同胞兄弟。他不像父母给了我们生命,他不像儿女寄托我们的希望。他只是我们老屋旁的一株树,无论荣辱贫富,绝对不弃不离。
从明天起,打个电话,发个信息,好好珍爱我们的骨肉兄弟! 阎连科

到今年,我父亲已经离开我们二十五年了。
二十五个春春秋秋,是那么漫长的一河岁月。在这一河岁月的漂流中,过去许多老旧的事情,无论如何,却总是让我不能忘却。而最使我记忆犹新、不能忘却的,比较起来,还是我的父亲和父亲在他活着时劳作的模样儿。他是农民,劳作是他的本分,唯有日夜的劳作,才使他感到他的活着和活着的一些意义,是天正地正的一种应该。
很小的时候——那当儿我只有几岁,或许是不到读书的那个年龄吧,便总如尾巴样随在父亲身后。父亲劳作的时候,我喜欢立在他的身边,一边看他举镐弄锹的样子,一边去踩踏留在父亲身后或者他身边的影子。
这是多少、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各家都还有自留地,虽然还是社会主义的人民公社,土地公辖,但各家各户都还被允许有那么一分几分的土地归你所有,任你耕种,任你做作。与此同时,也还允许你在荒坡河滩上开出一片一片的小块荒地,种瓜点豆,植树栽葱,都是你的权益和自由。我家的自留地在几里外一面山上的后坡,地面向阳,然土质不好,全是褐黄的礓土,俚语说是块料礓地,每一锨、每一镐插进土里,都要遇到无角无楞、不方不圆、无形无状的料礓石。每年犁地,打破犁铧是常有的事。为了改造这土地,父亲连续几年冬闲都领着家人,顶着寒风或冒着飞雪到自留地里刨刨翻翻,用镢头挖上一尺深浅,把那些礓石从土里翻捡出来,大块的和细小瘦长的,由我和二姐抱到田头,以备回家时担回家里,堆到房下,积少成多,到有一日翻盖房子时,垒地基或表砌山墙所使用,块小或彻底寻找不出一点物形的,就挑到沟边,倒进沟底,任风吹雨淋对它的无用进行惩处和暴力。
父亲有一米七多的个头,这年月算不得高个,可在几十年前,一米七多在乡村是少有的高个儿。那时候,我看着他把镢头举过头顶,镢刺儿对着天空,晴天时,那刺儿就似乎差一点钩着了半空中的日头;阴天时,那刺儿就实实在在钩着了半空的游云。因为一面山上,只有我们一家在翻地劳作,四处静得奇妙,我就听见了父亲的镢头钩断云丝那咯咯叭叭的白色声响。追着那种声音,就看见镢头在半空凝寂了片刻之后,一瞬间,又暴着力量往下落去,深深地插在了那坚硬的田地里。而父亲那由直到弯的腰骨,这时会有一种柔韧的响声,像奔跑的汽车轧飞的沙粒样,从他那该洗的粗白布的衬衣下飞奔出来。父亲就这样一镢一镢地刨着,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在他的镢下流去和消失。一个冬日又一个冬日,被他刨碎重又归新组合着。每天清晨,往山坡上去时,父亲瘦高的身影显得挺拔而有力,到了日落西山,那身影就弯曲了许多。我已经清晰无误地觉察出,初上山时,父亲的腰骨,就是我们通常说的笔直的腰杆儿,可一镢一镢地刨着,到了午时,那腰杆儿便像一棵笔直的树上挂了一袋沉重的物件,树干还是立着,却明显有了弯样。待在那山上吃过带去的午饭,那树也就卸了吊着的物件,又重新努力着撑直起来,然而到了日过平南,那棵树也彻底弯下,如挂了两袋、三袋更为沉重的物体,仿佛再也不会直了一般。然尽管这样,父亲还是一下一下有力地把镢头举在半空,用力地让镢头暴落在那块料礓地里,直到日头最终沉将下去。
我说:“爹,日头落了。”

父亲把镢头举将起来,看着西边,却又问我道:“落了吗?” 我说:“你看——落了呢。”
每次我这样说完,父亲似乎不相信日头会真的落山,他要首先看我一会儿,再把目光盯着西边看上许久,待认定日头确是落了,黄昏确是来了,才最后把镢头狠命地往地上刨一下,总结样,翻起一大块硬土之后,才会最终把镢头丢下,将双手卡在腰上向后用力仰仰,让弯久的累腰响出特别舒耳的几下嘎巴嘎巴的声音,再半旋身子,找一块高凸出地面的虚土或坷垃,仰躺上去,面向天空,让那虚土或坷垃正顶着他的腰骨,很随意、很舒展地把土地当做床铺,一边均匀地呼吸,一边用手抓着那湿漉漉的碎土,将它们在手里捏成团儿,再揉成碎末,这样反复几下,再起身看看他翻过的土地,迈着匀称的脚步,东西走走,南北行行,丈量一番,在心里默算一阵,又用一根小棍,在地上笔算几下,父亲那满是红土的脸上,就有了许多浅色粲然的笑容。 我问:“有多少地?”
父亲说:“种豆子够咱们一家吃半年豆面,种红薯得再挖一个窑洞。”
然后,就挑起一担我捡出来的料礓石,下山回家去了。那料礓石虽然不似鹅卵石那么坚硬沉重,可毕竟也是石头,挑起时父亲是拄着镢柄才站了起来的。然他在下山的路上,至多也就歇上一息两息,就坚持着到了家里。路上你能看见他的汗一粒粒落在地上,把尘土砸漫出豆夹窝似的小坑,像落在日头地里的几滴很快就又将被晒干的雨滴一样。我跟在父亲身后,扛着他用了一天的镢头,觉得沉重得似乎能把我压趴在地上,很想把那柄镢头扔在脚地,可因为离父亲越来越远,竟还能清楚地听见他在那一担礓石下整个脊骨都在扭曲变形的咔嘣咔嘣的声响,便只好把镢头从这个肩上换到那个肩上,迅速地小跑几步,更近地跟在他的身后,以免落在黄昏的深处。
到了家里,父亲把那一担礓石放在山墙下边,似乎是彻底用完了自己的气力,随着那两筐落地的礓石,他也把自己扔坐在礓石堆上。如果黄昏不是太深,如果天气不是太冷,他就坐在那儿不再起来,让姐们把饭碗端将出去,直到吃完了夜饭,才会起身回家,才算正式结束了他一天的劳作。这个时候,我就怀疑回家倒在床上的父亲,明天是否还能起得床来。然而,来日一早,他又如上一日的一早一样,领着我和家人,天不亮就上山翻地去了。
这样过了三年,三年的三个冬天,我们家的那块土地彻底地翻捡完了。家里山墙下堆的黄色的礓石,足够表砌三间房的两面山墙,而田头沟底倒堆的礓石也足有家里的几倍之多。你不敢相信一块地里会有这么多的礓石。你终于知道那块比原来大了许多的自留地,其实都是从礓石的缝中翻捡出来的,也许七分,也许八分,也许有一亩见余。总之,那块田地对几岁的你来说,犹如一片广场,平整、松软,散发着深红香甜的土腥,就是你在田地里翻筋斗、打滚儿,也不会有一点坚硬划破你的一丝皮儿。因此,你似乎懂得了一些劳作和土地的意义,懂得了父亲在这个世上生存的意义。似乎明白,作为农民,人生中的全部苦乐,都在土地之上,都根在土地之中,都与劳作息息相关。或者说,土地与劳作,是
农民人生的一切苦乐之源。尤其从那年夏天开始,那块土地的边边角角,都经过了根彻的整理,低凹处的边岸用礓石垒了边坝,临路边易进牛羊的地方,用枣刺封插起来,太过尖角的地脑,落不了犁耙,就用铁锨细翻了一遍,然后,在地里扒出一片蘑菇似的红薯堆,一家人又冒着酷暑,在几里外的山下挑水,在那块田里栽下了它成为真正的田地之后的第一季的红薯苗儿。
也许是父亲的劳作感动了天地,那一年风调雨顺,那块田地的红薯长势好极,因为翻捡礓石时已经顺带把草根扔了出去,所以那年的田里,除了油黑旺茂的红薯秧儿,几乎找不到几棵野草。凡从那田头走过的庄稼人,无不站立下来,扭头朝田里凝望一阵,感叹一阵。这时候如果父亲在那田里,他就会一边翻着茂如草原的红薯秧棵儿,一边脸上漫溢着轻快的欢笑。
人家说:“天呀,看你家这红薯的长势!” 父亲说:“头年生土,下年就不会这样好了。”
人家说:“我家冬天粮不够时,可要借你们家的红薯呀。” 父亲说:“随便,随便。”
为了储存那一地的红薯,父亲特意把我家临着村头寨墙的红薯窑中的一个老洞又往大处、深处扩展一番,并且在老洞的对面,又挖了更大的一眼新洞。一切都准备完毕,只等着霜降到来前后,开始这一季的收获。为了收获,父亲把颓秃的镢头刺儿请铁匠加钢后又捻长了一寸。为了收获,父亲在一个集日又买了一对挑红薯的箩筐。为了收获,父亲把捆绑红薯秧儿的草绳,搓好后挂在了房檐下面。工具、心情、气力,都已经准备好了,剩下的就是等待霜降的来降。
公历十月九日,是霜降前的寒露,寒露之后半月,也就是了霜降。可到了寒露那天,大队召开了一个群众大会,由村支书传达了由中央到省里,又由省里至地区和县上,最后由县上直接传达给各大队支书的红印文件。文件说人民公社绝对不允许各家各户有自留地的存在。各家各户的自留地,必须在文件传达之后的三日之内,全部收归公有。 那是一九六六年的事。
一九六六年的那个寒露的中午,父亲从会场上回来没有吃饭,独自坐在上房的门槛儿上,脸色灰白阴沉,无言无语,惆怅茫然地望着天空。 母亲端来一碗汤饭说:“咋办?交吗?” 父亲没有说话。 母亲又问:“不交?”
父亲瞟了一眼母亲,反问说:“能不交吗?敢不交吗?”

说完之后,父亲看看母亲端给他的饭碗,没有接,独自出门去了。吃过午饭,父亲还没有回来。到了吃晚饭时,父亲仍然没有回来。母亲知道父亲到哪儿去了,母亲没有让我们去找父亲。我们也都知道父亲去了哪里,很想去那里把父亲找回来,可母亲说让他去那里坐坐吧,我们便没有去寻叫父亲。那一天直至黄昏消失,夜黑铺开,父亲才有气无力地从外边回来,回来时他手里提着一棵红薯秧子,秧根上吊着几个鲜红硕大的红薯。把那棵红薯放在屋里,父亲对母亲说:“咱们那块地土肥朝阳,风水也好,其实是块上好的坟地,人死后能埋在那儿就好啦。” 听着父亲的话,一家人默默无语。 默默无语到月落星稀和人心寒凉。 彭殿奎
弟弟妹妹都在外地工作,只有我在父母身边,所以我的手机一直保持着开机状态,生怕父母有事情时找不见我而着急。其中两件事,使我更加关注父母的生活。
那是一个夏季的夜晚,天空下着雨,我正准备睡觉,父亲打来电话说电视机烧坏了,听语气感觉父亲很焦急,于是我赶紧说:“爸,您别着急,慢慢说,是什么情况?”父亲说:“我在家看电视呢,看着看着电视机就突然灭了,电视机可能烧坏了。”我听完父亲的叙说,马上安慰道:“您别着急,我马上过去看看。”放下电话,我穿好雨披,骑上摩托车风驰电掣般地来到父母家,看见父亲打着伞在门口迎我。进门后我凭着以前的电工知识,判断电视没有烧坏,也许是电视的保险丝烧断了。我用电笔测了下外接插排,指示灯不亮,这更证明了我的判断。我对父亲说:“电视机没坏。”我把沙发后面的电视电源线拽出来,发现电线中间明显有烧焦的痕迹。等我把电源线重新接好,打开电视开关影像就出来了。爸爸看到电视没坏,一直紧张的情绪才松驰下来,笑得很开心。
还有一次是冬季凌晨3点多钟,睡梦中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朦胧中一看是母亲的手机号,心里不觉一惊。电话接通后,是父亲打来的。父亲那头悄声地说,“你妈肚子很胀痛,吃了消化药后也不管事,已经疼好久了,你快来送你妈去医院吧。”原来母亲怕打扰我的休息,原想一直忍到天亮再告诉我,父亲看到母亲折腾的太难受,就悄悄地打电话给我。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急急地来到父母家。因母亲肚子疼,我不敢背着她只得双手托起母亲往外走。在车上母亲侧身躺在我的怀里,我用手臂搂着母亲,明显感觉到她的身体在颤抖,我心痛得心里一酸,大颗泪珠滴落在母亲花白的头上,赶紧转过头去怕惊醒她。我心想,这时儿子就是她心中的依靠啊。到了医院,抱着妈妈楼上楼下的检查累得我气喘吁吁,靠着墙喘了半天。好在母亲没什么大碍,只是胃胀气,一番折腾母亲吐了出来,胀气也随之消了。母亲对身边的大夫说:“多亏我儿子身体好,人老了总是闹毛病,这几年真把他累坏了。”我笑着说:“妈,你没事就好了,照顾您是儿子应该做的啊。”母亲欣慰地笑了。
细雨落地,因为它知道还给大地母亲以滋润;叶子落地,因为它知道还给大地母亲以养分;作为子女,更应该感谢父母给了我们生命和养育之恩,父母到了晚年,在他们需要
照顾的时候,子女就应该责无旁贷。曾几何时,我们儿时的靠山,曾经风华正茂的父母走过壮年步入了暮年,随着身体的衰老,他们逐渐变得没有了依靠,这个时候,子女就成了他们最大的依靠。所以,在父母暮年之时,他们让子女们办的事,再小的事也是大事,子女决不能拖延,必须办、马上办,这样父母才会安心。

您的阅读,祝您生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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